他也不是嫌棄林岳……就是,太怪了。
兩個男的怎么可以深吻?
顧筠折騰片刻,停手了,他不是認為用水漱-->>上幾次口就好了,而是悲催地發現無論怎么漱口,嘴里總是有著對方的氣息。
他們站在一起,親密接觸。
對方咬過他的唇瓣,舌頭扣開了他的唇齒,試探性地觸碰他的舌頭幾次,隨后,明白了關卡,掃過口腔每處地方,抵著他的舌根,幾近纏綿……
他提著東西的手指繃緊,攥得發白,對方卻按著他的后腰,將他牢牢禁錮在懷里。
吞咽聲,水漬聲,喘息聲,雜在雨中,異常模糊。
顧筠捂住腦袋,記憶卻更加清晰,心說:算了算了,不過肉與肉的相貼,這算得了什么?沒有什么怪的。以后……以后真相大白,對方要生氣,也怪不得他,也不是他先動的嘴。
顧筠成功把自己哄好了。
他打開食盒,看見里面的肉絲面和棗糕,目露驚訝。
為什么要買這樣好的晚飯,好浪費錢。湊近嗅嗅,很香。
買都買了。
顧筠坐在桌前,高高興興拿起筷子,先吃一個棗糕,又軟又甜,還有一股濃郁棗味。再嘗肉絲面,面很勁道,每一根都裹滿了油水和肉味,特別好吃,肉絲切得很細,咸香十足,比雜燴湯好吃十倍,面底還鋪了新鮮青菜。
如果天天這樣吃,那被人親也沒有關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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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兄弟,咱們走快些,老爺等著你呢。”男人對林岳說道。
林岳道:“好。”
很快,到了馮家。
馮家燈光通明,林岳一眼看去,便知不對。
第27章
馮家燈光通明,林岳一眼看去,便知不對。
他把傘遞給男人,不動聲色走了進去,先行馮牢頭行禮——禮至一半,被對方托住,對方殷勤著對他笑,竟然喚上了郎君。
宣朝,郎君這個稱呼,平民用不得,用了就是僭越。
它專指未仕士族。
即出生閥士族或科舉功名家族,但未通過科舉進入官僚體系,或取得功名但沒有實際任職的狀態的人。
林岳心中詫異,面上不顯,環境四周,語氣愕然,到:“馮牢頭是在叫誰?”他又看向馮牢頭身邊站著的胖中年人,“莫非是在稱呼這位?失敬,失敬。”
中年人一步跨出,整個人笑得像富戶死后,隨葬的自己身著低級官服的畫像。
他扶住正要長鞠到底的林岳,胖到看不見指骨關節的手,拍著林岳的手臂,道:
“賢侄,正是稱呼你呢!其它人可擔不起這個稱呼。”
林岳道:“不知您是?”
馮牢頭彎著腰,忙道:“這位是我們縣令大人。”
林岳發出一聲驚嘆,面露喜色,道:“原是縣太爺,縣太爺才能卓絕,澤被蒼生,小的仰慕已久,今日得見,當真是幸甚至哉,此生無憾!”
古縣令笑著捋著自己胡須。
“然而家父不過一介私塾先生,怎么說,我也不過是個平民,受不得郎君,僭越了。”林岳說起正事
。
古縣令道:“賢侄,你……”他看一眼,伏低做小,卻偷偷聽著他們談話的馮牢頭。
其他人早就退下了。
馮牢頭不敢造次,退下了。
古縣令道:“賢侄,我知道你不姓林,你姓黃,今年二十有一,雖不知你因何改名換姓,但無論如何,你都是當今孟丞相舊友的遺孤。”
“孟丞相舊友?”林岳沉寂片刻,道。
古縣令樂呵呵道:“你還不知道你父親與孟丞相是多年老友?”
話畢,見林岳表情說不上喜悅,甚至有幾分陰郁,心道,難道黃氏夫妻早早故去了?
應當是這樣,否則對方怎么連父親與孟丞相交情甚篤也不知曉。
至于孟丞相過了這么多年,才來尋找舊友遺孤,他也能夠自圓其說——
這指定是孟丞相不知舊友還有血脈在世,等從知情者口中得知時,已經過去許多年了。舊友遺孤畫像不必多想,也是知情者提供的。
這事巧合,但世上巧合的多了去了,也不差這樣一樁。
古縣令自認為自己是個極其體貼的人,他收起笑容,長嘆一聲,拍拍林岳的肩膀,道:“莫要想太多,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。孟丞相要你上京,到丞相府。”
林岳道:“縣太爺,您是怎么確定我是丞相舊友遺孤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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