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么不賣男孩子也用的?”
“太少。”
蘇向東笑笑,還真是當回事給她聯系。剛開始工作還做著,家里有三嬸幫忙做飯她下班時間很多。
前世是她自己出去找的貨源,可是費了工夫。今生蘇向東幫忙,他出差的時候順帶給她找的貨源,順帶將貨給她帶了回來。
女孩子綁頭發用的緞帶,發卡、皮筋、還有些學生用的筆、本之類的東西。東西都不大,但都是學生們日常所需。
“媳婦,你可千萬要注意安全。萬一發生什么事兒,扔了東西不要緊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她也不到處跑,就在大學后頭那條街,和高中那條胡同里。提著個竹編的籃子,上頭用藍色的布苫著,看不到里頭是什么。
“同學,要發卡嗎,還有筆和本子。”
碰到人她就輕聲問,這是前世做熟了的事兒,如今重操舊業駕輕就熟。在物資匱乏的時代,聽到這樣的聲音,一般都會選擇問問價。尤其是大學生,對于價錢是非常敏感的。
聽到價錢比供銷社的便宜,哪怕只便宜一分錢,也會心生渴望蠢蠢欲動。她看人心動,當即開口推銷。
“同學,這個可比供銷社便宜。本、筆,這都是放不壞的東西,有需要可以囤一些。而且我這個筆記本封面特漂亮,不信你看看。”
女孩子,對于好看的東西基本沒抵抗力。賣出一個本子一支筆,她重新蓋上籃子。不得不說,蘇向東還是很有眼光的,又或者說他找的貨源很好,拿的貨都十分漂亮。
她上早班,回家收拾好后戴著口罩就出了門。一直轉悠到晚上八點,這才收攤回家。
一進門蘇向東就迎上來,男人滿臉都是擔憂。“沒什么事兒吧?”
“沒事。”她笑著去洗手:“你應該聽到風聲的吧,以后這種事兒基本就不會多查的。”
“可現在,這種事還是不合規定的。”他不反對媳婦想做什么,雖然放著鐵飯碗不好好做,卻想另辟蹊徑讓人不解。但他相信,她不是無的放矢的人。心里難免擔憂,是希望她小心謹慎。
“我先試試水,如果查的嚴,那我就暫時先不做。等明后年再做。”就廠子里一個月那點兒死工資,之后還會下崗,當然不如自己做事啊。前世是為了多掙錢,今生她同樣想發展自己的事業。
“好吧,你注意安全,被逮的話扔掉東西,沒證據沒人能奈何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
這天她下了班再次去大學后頭那一片,剛賣了兩個筆記本,一位女同學從身后拍她一下肩膀。她回頭,倆人看著對方全都愣住了。
“媽、”糖糖小心翼翼開口,害怕自己認錯人。那口罩遮住了半邊臉,但她覺得自己應該沒認錯。
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
果然是她媽,她拉著媽媽到一棵大樹后:“我的親娘哎,真的是你啊?”
“對。”你這臭丫頭、那么驚訝干什么。你媽我就不能挎著籃子,做個小買賣。
“媽、你干這個我爸知道嗎?”
“知道啊。”
糖糖瞪大了眼睛:“我爸就由著你?我……我就多余說這一句,我爸對你……”
“行了,多大點兒事兒,看把你嚇的。”舒窈開口笑嗔,她閨女膽子真小。“放心吧,我很小心的。”
“你這還小心、那我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聽同學說的吧。這有什么,很正常啊。”
“那萬一同學把你舉報了呢?”她媽膽子怎么這么大,她以前怎么不知道。
“不是同學的話我就不搭話,實在不行我就跑。”看閨女事先落在籃子上,她聳聳肩。“實在不行連籃子也扔了,我每次都拿的不多。”
“我的媽呀。”
糖糖搖頭感嘆一聲,不放心媽媽自己一個人,她沒課了也陪著一起。母女倆一直轉悠到晚上八點多,快九點她才回到家。
“碰到閨女了。”她笑著跟老公說情況。
“糖糖?她陪你一起了。”
“嗯。”她笑著,將空籃子掛起來。“剛開始還嚇的不輕,后來就開始興奮了。這丫頭,自己學的就是財會,對錢其實是非常敏銳的。”
“行吧。”他笑著給她沖了奶過來,老婆和閨女都喜歡掙錢,他除了支持還能說什么呢。
倆月時間,到春暖花開的時候,舒窈粗步估算一下,走街串巷的她掙了一百多。每月工資加獎金大概四十多塊,這可比工資更高。而且還只是些利潤不大的小東西,利用的也只是空閑時間。
“三嬸,咱們下午去逛街吧。”
三嬸七十多了,身體非常的好。這些年沒有再生過病,一天天樂呵呵的。按她自己的說法,就是心寬。前些年雖然蘇向東被下放了,但他們一家子都十分穩定,所以她也沒多焦心。
“行,你要買啥?我給依依和許許的坎肩都織好了,里頭給搭配襯衫穿,秋天的時候穿上好看。”
“行,咱們去給扯布做襯衫。”
周末,倆人出門喊上了剛起床的糖糖,她和姐姐大了些后都跟著三嬸住在東屋。東屋不算大但也不小,姐妹倆睡一張床,用簾子隔著有私密空間。
“媽,買什么啊?”
“給你們仨扯布做襯衫。”
“我的天、”糖糖一邊穿衣裳一邊驚呼:“媽你發財了是不是?從去年開始給我們添置的衣裳,比之前三四年加起來都多。”
“你們上學不用花錢,我工資就夠家里日常開支,你爸工資沒地花,當然給你們穿的體體面面的。”
實際上是她自己之前的積蓄還有差不多三千,如今這小生意又賺錢。蘇向東工資高,家里寬裕又不用顧忌。之前為了不惹人注意委屈孩子們了,如今算是補償。可別養成摳摳搜搜的性子,實際家里并不拮據。
倆人將三嬸扶著在中間,坐公交去了百貨大樓。糖糖給姐姐挑了和自己不一樣的花色,給哥哥的是白襯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