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副局也是這么認為的,這也能解釋,為什么胡克儉別墅里的一些古董能追溯到盛海市。
“那些藏品目前都放在市局,如果陳參謀長你明天有時間,能否去市局看看?”
陳振江記憶不錯,那些清單他仔細地看過,對上面不少古董也有印象。而且他也想好好了解下女兒工作的情況,就答應了:“明天應該可以,不過得先確認下,明天能不能見到染染養父母?到時候咱們再聯系吧。”
“沒問題,等時間定下來了,你讓陳團通知我一聲就行。”齊副局談得差不多了,便起身告辭。
他走之后沒多久,陳凌松就回來了。
陳振江馬上問他:“染染那個同事怎么樣了?危險嗎?”
“那位姓蔡的警官還在做手術,我問過了,醫生說刀扎到了腹腔。腸子要切除一部分,心肺和其他器官還好,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。”
“不過現在手術還沒結束,考慮到并發癥,是不是有事現在還不好說。”
“哦,那先等著吧。”說完這件事,陳振江又想到了一個疑難問題:“你幫我想想,給你小妹買什么東西比較好,送房子的話,一時半會她可能用不上。”
陳凌松不假思索地道:“那送車啊,給她買車最合適了。我前天早上在她家附近看她打車上班,高峰車還挺不好攔車。她自己要是有車不就方便了?也不用擠公交。”
陳凌松了解過陳染一家三口人的收入情況,他們家日常生活是沒問題的。但要想買一輛幾十萬的車,以他們的收入應該做不到。
他還知道,陳染自己有個摩托車,但被她養母鎖起來了,不讓她騎,估計是怕有危險。
所以陳染平時上班,只能擠公交車或者打車。
但以她的工資水平,偶爾打幾次出租車還行,次數多了那點工資根本不夠花。
了解到這些情況,陳凌松覺得,給她買個車比什么都強。
以陳染喜歡自由的性格,肯定也會喜歡車。
陳凌松的主意得到了兩位叔叔的認同,陳團也說:“買車好,這個適合她。買個底盤高的越野車更好,她查案子哪兒都得去,底盤低了有些路過不去。”
陳振河知道,陳凌松大學讀的是軍校,從上大學就不花家里錢了,每年還能拿回來一些。這么多年下來,他大哥家里也攢了不少,給女兒買個車不是問題。
陳振江拍了下手,下了決心:“好,就買車。回頭我找人幫著留意下,看看什么車好。”
“不需要太貴,重點是結實抗造,要低調點,不要太張揚,不然她不方便開出去。”陳團提醒了一下。
這時陳凌楓兄妹幾個已經從房間里溜了出來,聽說大伯要給陳染買車,陳凌楓羨慕不已。他跟他爸求了很久,連個破爛二手車都沒影。
最近他只能拿舒凡的二手車練練手,過過干癮。
不過他能明白,陳染值得,而且他大伯一心想要補償陳染,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讓她挑。
陳染到達第五醫院時,蓮山派出所趙所長和兩位副所長都到了。
陳染在派出所里嶄露頭角的那段日子,趙所長不是在出差,就是在出差的路上。他留在所里時,陳染還在熟悉工作,并沒有過于特殊的表現。
等他返回派出所,想親眼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女警時,梁潮生已經把人調走了。
就差那么一兩天,他竟然與陳染失之交臂。
這種感覺,就好像錯過了一大塊黃金一樣,要說沒有半分懊惱,怎么可能?
但陳染到了手術室門外時,有好幾個民警都圍了過去,一瞬間把陳染圍在中間,趙所長就算想跟陳染說句話,都擠不進去。
路鳴看到陳染過來那一刻,憋在心里的難過瞬間涌上來,鼻頭一酸,眼淚都要下來了。
想當初,他和陳染都在四組,蔡劍沒少點撥他們倆。幾個人也經常一起外出執勤,那段日子是他在所里一年半中最開心的一段時光。
可他還沒過夠,陳染就被調走了。現在蔡劍又受了刀傷,還不知道預后如何,更不確定,傷好出院后,是否還能回到原來的崗位上工作。
想到最好的兩個人全都不在他身邊了,路鳴特別難受。
明明陳染比他還小,但他每次跟陳染在一起,都習慣把她當成主心骨。
“還在做手術嗎?醫生怎么說的?”陳染進來后第一句話就問起了蔡劍的情況。
“還不知道,醫生說腸子要切掉一部分,另外失血也有點多,可能需要輸血。”
“手術前醫生讓填了通知單,上面寫了好多并發癥,我看著都擔心。”
路鳴確實擔心,那份通知單太長了,整整一頁,寫滿了手術前后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,讓人看著都怕。
陳染安慰道:“那都是醫院免責條款,有些情況發生率很低的,不用太擔心。”
她看到了孟所和另一位副所長,至于他們倆中間的那位,陳染也認得,是蓮山派出所的趙所長。
她馬上走過去跟幾位所長打招呼,孟所笑著說:“可算見著你了,現在見著你一回不容易,你可是我們容城市警隊的名人。”
另外兩位所長聽了也笑了下,陳染趕緊說:“孟所,別人這么說我聽了就算了,您可千萬別給我開這種玩笑啊。”
孟所不再逗她,跟她說:“也別太擔心,老蔡應該沒大礙,主要是血流得多一點,沒傷到重要臟器。小路沒經歷過這種事,又親眼見著歹徒傷人,嚇到了。他還得歷練。”
路鳴是民警,不能拿他跟刑警比,他確實沒有多少機會直面這種兇險場合,會擔心害怕再正常不過。
他們說話時,陳凌松站得不遠,他看到那個所的人把陳染圍在中間,顯而易見,妹妹在所里很受歡迎和器重。
因為陳染還沒有對外公開她找到了親生父母和哥哥,他現在不便出面,所以他沒有走近。他把陳染送到地方,觀察一下情況,他就撤了。
陳染看著他下了樓,便跟孟所等人聊起這次設卡的事兒。
孟所告訴她:“靈山市最近新任命了一位支隊長,這位支隊長作風很強硬,上任后就開始組織各分局和派出所開始高強度抓積案,跟我們市局的清積案行動類似。”
“不過他們開始的要早一些,最近抓了不少人。有些不法分子害怕了,就打算轉移陣地。周邊幾個縣市都可能成為這些人的目的地。”
“咱們-->>這片兒,離靈山市挺近的,那幫不法分子未必會知道,咱們這邊也在抓人呢,可能就撞上來了。”
“所以,最近說不定哪天還得有人從靈山市那邊來,且小心著吧。”
陳染默默地聽著,她在路上已經打電話問過路鳴,捅傷蔡劍的歹徒已經被抓了,目前還關在蓮山派出所。
聽到這兒,陳染點頭道:“那咱們可能得跟靈山市那邊聯系下,跟他們要些資料,提前做些準備。這樣再有人闖進來,或許可以早點抓到人,免得鬧出亂子。”
她記得,在參加省指紋大賽那幾天,有不少市派出了代表來找她幫忙做指紋,當時她也幫靈山市的人做了一個。
她手上還有靈山市幾個刑警和領導的電話號碼,稍后她可以單獨聯系一下那些人,詢問下情況,這樣可以提前做些準備。
她現在已經不是任隊手下的一個刑警,考慮事情的角度也就需要隨之做調整。任隊任職這些年,一直很細心,每次辦案都會全面考慮,以盡最大限度避免讓手下人受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