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市局接管最好不過,這樣他們可以繼續把精力放到清理積案上。
市局支隊長這兩天就會回來,到時候由他接手此案就可以。
“可以,我這邊同意。”梁潮生率先表態。葛萬鈞也沒有什么意見。至于石林本人,他就是市局的,自然要聽齊副局等人的命令。
看著刑警們把東西一樣一樣裝車運走,齊副局朝著陳染招了招手。兩個人走到人少的地方,齊副局笑著問她:“小陳,你看,胡總這個案子,你們暫時可以不用管了,相關人員稍后都會送到市局那邊。”
“認親的事,你看看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?你父母一直沒放棄找你,你爸爸工作特殊,抽不開身,你媽媽每次有假都會去外邊找你,這些年光是發下去的傳單,就能裝好幾車。”
陳染心里其實還是有點茫然,因為她沒有小時候的記憶,這么多年沒見,見面了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情景。
但她這次沒再推搪,說:“這周末吧,地點看他們的意見。”
“那好,我稍后就聯系下陳團那邊。”齊副局作為旁觀者,最近也看到了陳團給他的傳單。看完后,他也想早點促成這一家人團圓。
聊完這件事,齊副局特意過去找梁潮生,跟他透了口風。
梁潮生這才知道,陳染居然還有親生父母。
他驚訝地說:“齊副局,你們瞞我瞞得可真緊,我跟陳染天天在一個地方上班,一點都不知道。”
齊副局解釋道:“不是故意要瞞著你,這事也是陳團私下告訴我的。小陳跟養父母關系很好,對認親這事不算積極,沒摸清她態度之前,我也不好亂說。”
梁潮生倒也能理解,想到陳染、陳團,還有前些天被綁架的軍事專家陳凌松是一家人,他感覺有點神奇。
陳染明明是個女孩,卻能文能武,有大將之風。聯想到陳家人的情況,他難免會想到,或許陳染的出色也有基因的關系。
回到河西區刑警大隊之后,梁潮生把任隊叫到辦公室,告訴他:“這幾天大家都累,今天讓人到點就下班回家。”
“明天回來,繼續清積案。但陳染那邊,周六周日需要休息,這個時間得給她空出來。”
“還有,你這兩天得跟石林去外地出差一陣子,這一走少說得十天半個月的,多了一個月都有可能。這段日子隊里不能一直沒人管,你考慮一下,看看由誰來做這個代理中隊長合適?”
說到代理隊長,任隊有點犯了難。
二中隊一共12名刑警,老吳老林等人資歷比較老,經驗豐富,各種各樣的案子都見過,應對能力和預審能力都強。
但他們都不夠全面,年紀偏大,沒法身先士卒帶領隊員行動。再一個,對于一些新出來的技術了解得不夠。
至于楊信剛和周浩等人,年輕,資歷淺,壓不住人不說,其技能也比較傾向于單一的某個方面。
周浩痕檢和指紋做得好;郭威能打,粗中有細;楊信剛應變能力強,擅長與人打交道。
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好,但就是沒有一個足夠全面的,他把中隊交到誰手上都不太放心。
其實他前兩年就有調走的想法,干刑警多年,他身上落下不少病,頸椎腰椎都不好,有血壓高還有胃病,家里人跟他提過好幾次了,有意讓他轉到進出口管理局或其他單位去,這樣生活能規律些。
但中隊這邊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頂上,任隊就沒跟梁潮生提這事。
其實他現在心里倒是屬意陳染,她能力是勿庸置疑的,太全面了。
但陳染工作不足半年,這么短的時間內,能從派出所調到刑警大隊當刑警,這個調職速度已是極快的了。
讓她現在就當代理中隊長,還沒有過這種先例。
梁潮生還在等著他回復,他就道:“合適的人選是有一個,其他人多少都差點意思,也就陳染行。”
梁潮生其實也是這么考慮的,但他也知道,刑警大隊沒有這種先例。所以在下通知之前,他并不打算直接宣布這個決定。
他告訴任隊:“你回隊之后,跟二中隊的人開個會,在會上討論一下。看看底下那些人都是什么想法。”
他估計反對的人會很少,等會開完了,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宣布這個決定。
周六清早,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通往容城的高速公路上。車子來自于盛海,車上除了司機,還有三個人。
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戴著耳塞坐在車后座,跟他并排的中年婦女中等身材,半長的頭發梳成髻,用一根黑色的釵子束起。副駕上坐著的人神似陳染,但他臉型較方,面相帶著幾分威嚴感。
“中午能見著你爸媽,你爸媽在容城定居了,房子剛收拾好。你要是愿意,高考也可以考到容城。”中年男人回頭跟那男孩說。
“容城的大學我沒有感興趣的,過來住一段行。”男孩手里捧著一本匯編語,聽到他大伯跟他說話,這才抬起頭來。
后座男孩就是陳團的兒子,他之前在盛海讀書,念高三。
跟學渣陳凌楓比,陳團兒子是妥妥的學霸,常年占據高三年組前三名。但他并沒有把精力全放在學習上,抽空還自學了好幾種計算機語,已經能通過編寫程序給自己賺生活費了。
看著男孩重新埋頭在書本中,副駕上的中年男人轉回頭來。
這幾年他們兄弟幾個心里其實是有遺憾的,兄弟三個,老大和老三都是行伍之人,老大在軍隊,老三在武警。只有老二是搞礦的,跟他們倆不同。
但到了下一代,竟然沒有一個能像他們一樣從武,只有陳凌松干的行業跟軍事沾點邊,但也是搞技術的。
從齊副局那了解到了陳染的情況,在找回孩子的喜悅之外,兄弟幾個還多了另一重歡喜。
他們家終于有人繼承老大和老三的衣缽了。
刑警雖然不在部隊,但也能算行伍之人啊。
不過陳染的態度讓這中年人有點傷腦筋,聽齊副局的意思,那孩子什么都不缺,過得還算好。他們就算想補償,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哪方面補為好。
中年婦女身邊放著個盒子,她不時看向車窗外,到了九點半,她終于耐不住性子,道:“離容城還有多遠啊?”
“快了,再有半小時就能到”中年男人來過容城,看路牌就知道還有多遠。
后座男孩打了個哈欠,他確實困,因為他們后半夜三點就開始收拾東西,出發時天還黑得透透的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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