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,她自己也愿意學,那就給她創造點機會唄。到我這歲數,還能干多少年?那還不得抓緊時間多培養幾個多面手。”任隊說。
“成,只要她想問,我肯定教。”俞大生答應得倒是挺痛快。
“任隊,再有五六分鐘就能到乘風路了,一會兒車子拐彎,那條路還沒鋪好,有點像搓板,你們坐好了。”開車的刑警及時提醒車內的人。
第88章
掌舵人
模擬現場
“到了,
就這兒。”楊信剛說完,先拉開車門下了車。
“我的媽,這什么破路,
顛得我屁股疼。”郭威抱怨道。
“你看陳染都沒事,提醒你了你不信啊,我看你就是活該。”楊信剛不客氣地說。
陳染確實沒事,
她墊了兩個軟墊,
又提前得到楊信剛的通知,早在進入這段路之前她就抓住了扶手虛坐著,路再顛一點也沒事。
任隊比他們到的早,
他先查看了陳染的情況,見她沒事,就道:“這邊剛鋪完燃氣管,還沒鋪瀝青呢,還得過幾天才能鋪上,這陣子不太好走。”
“死者尸體還留在原地,
尚未送到殯儀館,
進去看看吧。”
這件事楊信剛在路上說過,
他們在勘察現場后,
本來想把死者送到殯儀館由法醫先做下解剖,其他人則留在案發現場進行詳細的勘察。
但死者小兒子情緒極為激動,拿刀攔著不讓人把他母親尸體抬走。
任隊傾向于自殺的結論,死者小兒子卻一口指定,說他母親是他哥弄死的。
警方可以強制性將尸體運走,
但任隊有自己的考量,就暫時讓尸體留在原位,讓人在院外拉起警戒帶,
院內留人看守。
至于小朱和楊法醫等人則都留在現場,任隊俞大生帶人重返現場時,小朱他們已經完成了拍照和取樣工作。
楊法醫和孫維一也在院內,看到任隊帶人進來,楊法醫拿出一份初檢報告,說:“任隊,目前還沒對死者做解剖,不了解她心肺出血以及腦部挫傷和顱內的情況,無法給出精準的結論。”
“但死者雙手指甲呈紫紺色,有明顯的缺氧表現,初步懷疑為生前縊死。”
“死者頸部索溝所呈現的傷痕也支持這一點,應該不是被人勒死的。但還不能確定是自縊而死、還是打擊頭部后被人為偽裝成自縊。”
在沒有進行進一步的解剖之前,楊法醫說話比較慎重。都是建議,以免影響到案件的偵查方向。
任隊拿過來瞧了瞧,點頭道:“嗯,我這次請來了俞專家,先帶他進去看看。”
“看完了馬上把尸體拉回殯儀館,你帶小孫做下解剖。”
“血液和胃內容物的檢驗都要做,看看死者生前是否服用過有毒物品、致幻及安眠麻醉類藥物。”
楊法醫答應一聲,和孫維一讓到一邊。
任隊隨后做了個請的手勢,示意俞大生跟他一起進院。
陳染跟在楊信剛身后走進了這個院子,進門就能看到一棟古舊的老房子。
房子坐北朝南,院門則開在東南角,從房子和門的布局來看,挺符合坎宅巽門這個原則的。
這院子應該是多年以前蓋的,現在新建的房子一般不講究門的朝向。
院子西南角有一棵杏樹,看上去年頭不短了,樹干上方分叉處掛了一個尼龍繩,繩子已被人割斷。
死者是一位年近六旬的婦女,她躺在樹下的水泥地上,頭歪向一側,頭頂上有很多血跡,糊住了頭發。糊在頭發上的血液衣領干涸,看不清傷口在哪里。
一個二十出頭的男青年就坐在院門口,看到任隊帶人返回,他立刻站起來,語帶不滿地質問道:“我說了,我媽不可能自殺,你們怎么不信呢?”
“要是上吊死的,她腦袋上哪來那么多血?肯定是被人拿東西給砸破頭,再吊到樹上假裝成自殺的。”
“再說了,我媽半年前中過風,到現在也沒恢復好,左邊胳膊腿都使不上勁。她連走路都費勁,怎么可能把繩子綁到樹上,再把自己脖子套進去呢?”
一位刑警喝斥道:“你有完沒完?涉及到命案,是隨便就能結案的嗎?”
“咱們辦事有流程,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,不是一拍腦袋就能把人抓了。”
他說的是事實,在沒做解剖、沒有毒理檢測結果的情況下,任隊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給家屬結論?
涉及到命案,是很嚴重的事,更要慎之又慎。一旦弄錯抓了人,可能就造成了冤假錯案,毀掉一個人的一生。
任隊上午還算和氣,這時也沉下臉,跟那小伙說:“是否自殺,不是簡簡單單憑你幾句推測就能得出結論的。我們也想弄清這起案子,為此我們特意請來了省里的專家,對現場進行再次勘察。”
“我理解你作為家屬的心情,但接下來我建議你適當克制下自己的情緒,不要干擾警方辦案,否則后果自負。”說到這里,他面色變得嚴肅。
這個家屬從早上警察到場之后就開始表達不滿,任隊忍了他一上午,也不過是因為他家里剛死了人,出于人道主義方面的理解和同情,才加以忍耐。
但對方要是再鬧下去,他就要考慮對此人實施強制措施,將他帶離現場了。
看出來警察已漸漸失去耐心,有兩個人便過來將那年輕人拉到一邊,勸他不要再鬧。那年輕人也看出來任隊態度轉冷,雖然不甘心,多少也有點怕了,這才安靜下來,站在旁邊看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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