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染無意去評判她在道德方面的問題,但杜向南的事跟案-->>子有關,她不能不問。
這件事有個疑點,因為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,跟余依依交往的男性不少,杜向南恐怕只是其中一個。那么死的人為什么只有杜向南,其他人卻沒事兒?
對于陳染的問題,余依依不太想談,但王隊等人此時也在嚴肅地看著她,她有點怕,只好如實說道:“我…我當時罵包德興不是男人,是個廢物,跟杜向南比連跟小指頭都比不上。”
陳染:……所以,這或許就是包德興恨杜向南的動機?
也算說得通,但如果還有其他原因,做案理由或許會更充分些。
余依依離開之后不久,任隊也帶著人回來了。
“那一片地方太大了,我們只搜了四分之一,暫時還沒找到汪佳惠。”任隊看起來挺累,從下午開始,他就帶人在那片荒廢的棚戶區里搜索,一直沒停過腳,回隊后他連動都不想動一下。
“先歇著,不行明天調警犬過去,光靠人力太浪費時間了。”給任隊倒了杯水,王隊又把余依依的詢問筆錄拿給任隊看。
“居然是這么回事,照這樣子,包德興的確有作案動機。老婆在他面前說他不行,夸別的男人厲害,恨意不就上來了?”
“那我們接下來的重點,一個是尋找汪佳惠,另一個就是想辦法找到那個姓名不詳的小個子。”
王隊卻道:“天御府項目部的人可不是善茬,他們未必會愿意配合。我們的人要是貿然進去搜查抓人,搞不好還容易出事。”
“你也知道,里邊坑連著坑,到處都是鋼筋、磚頭、水泥,隨便進不行的。”
任隊懂得他的顧慮,傍晚他們剛抓了天御府項目的渣土車司機,現在想讓項目部的人配合查人,他們能配合才怪?
貿然進去抓人的話,自己人出事不值當。要是一個不小心,在追擊過程中導致工地上的人受傷甚至致死,警隊的人脫警服事小,嚴重的話還得進監獄。
所以這件事不能這么辦,得另想辦法。
想了想,任隊說:“要不這樣,先派幾個人摸進去,進去打工或者送菜都行。”
“工地外邊還有個夜市,到晚上工地一停工,里邊很多人都會出來買吃的,不買也會逛。咱們可以在外邊多撒幾個人手,看看哪個人比較可疑,就找機會把他的指紋取了,你看這樣行不行?”
王隊也是這個看法,這樣明顯更穩妥些。
第二天,警隊有位上了年紀的刑警就跟著菜販子摸進了工地,經過打聽,還真讓他打聽到了,工地上確實有幾個小個子,但他再想打聽,就被一個壯漢趕走了。
那人還吩咐后廚,以后不能讓生面孔進來。
王隊本來還想安排人以打工的方法進去,一邊干活一邊打聽,再想辦法取到指紋。但這家工地居然也不招生手,一定要熟人帶才肯招。
連續碰壁,一二兩個中隊的負責人都感到納悶。
這個工地為什么會這么嚴格,不就招個建筑工人嗎?怎么還非得讓熟人帶的才肯要?
這件事多少透著些不同尋常。
但他們最近想解決的就是那個小個子,其他事只能暫時先放下。
為了這事,梁潮生特意把兩個中隊的主要人員召集到會議室,說:“今天大家碰個頭,都想想,怎么樣才能把這個兇手找出來?”
眾人想了幾個辦法,有說去夜市賣煎餅的,也有去變魔術的,還有偽裝成食客的。
這些辦法不是不行,就是效率有點慢,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起作用。
那個小個子還在不在工地他們不知道,時間長了他要是聯系不上包德興,說不定就會離開容城,所以這件事最好能快點解決。
想了半天,老吳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:“要不,我們找個會忽悠的大師,讓他去工地門口給人算命。很多人都信這個,只要錢要的少一點,肯定有人愿意算。”
“算得準了,圍過來看的人肯定多,到時候咱們在外圍就可以找機會觀察
,看看哪個人可疑,再借機取指紋。”
“這個主意好是好,但咱們去哪找那種能忽悠的大師啊?”一位刑警很認可老吳的提議,但是這種高人上哪兒去找?他自己都想知道。
老吳看了眼陳染,沒說話。小朱和楊信剛等人也下意識朝著陳染看過去。
就連梁潮生和任隊的視線也慢慢移到陳染這邊。
刑警大隊里不缺人才,很多人除了干刑偵,都有一些絕活,比如喬裝,玩魔術等等。
但能掐會算的,還真沒有,畢竟他們不提倡這個。
那么多目光集中在陳染身上,陳染摸了摸自己的臉,無奈說道:“別看我,我扮演不了大師。我也說不出那么多話術。”
老吳笑著說:“你去的確不太合適,歲數太小了。不過你可以幫咱們介紹一個人,這方面的人才你應該知道吧?”
陳染知道這個案子挺急的,她倒真想起了一個人,之前她和肖明非、丘佳樂一起逛夜市時曾見過對方。
那個人以前在青云觀住過兩年,陳染手機里還有他的聯系方式。
要論忽悠,這個人還算合適。
她就道:“那我幫著問問吧,我也不知道他能同意不?”
梁潮生趕緊讓陳染給那個人打電話,爭取把人請來。
“鄔恨生同意了,但他有個條件。”沒過多久,陳染打完電話回來了,但她神情看上去有點郁悶。
“什么條件?只要在合理范圍內,我們肯定會盡力。”梁潮生說道。
“他說要讓我給他打下手,得有人給他端茶倒水,他才同意。”想到鄔恨生那老家伙當時的語氣,陳染特別無語。
那老家伙就是成心的,想借著這個機會在她面前好好擺擺譜。
關于這一點,梁潮生等人可不好替陳染答應。陳染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,她想著不就是給對方倒水打打扇子嗎?為了破案她就委屈自己一回算了。
“我剛才已經同意了,他一會兒就能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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