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這些人的說法,云隊都點頭表示認可。這個案件當初就是由云隊帶人辦的,接下來他還要配合檢方補充證據。
只有找到有力的證據,才能改變之前的判決結果。
“時間差不多了,先到這兒。”
齊副局看了看表,隨后又道:“梁隊,關于顧衛東與姜青枚一案,你找個時間跟小陳聊聊,看她是否愿意接這個活。”
“那兩個指紋應該很難做,她要是實在做不出來,等過幾天指紋鑒定大賽開始了,可以把這兩枚指紋也傳上去。省里這么多痕檢,說不定有人能成功比對出來。”
“我打算另給她找兩枚指紋,如果姜青枚案的指-->>紋她比對不出來,可以試試另外兩個,只要她能比出任意一個她就有資格參賽。”
聽到齊副局的說法,沙口區刑警隊長立刻說:“齊局,要不我出個指紋吧。我們這邊正好有些疑難案子,既然想找幾個疑難指紋對小陳進行考核,選誰的不是選呢?”
梁潮生:……
這家伙要是真給找個指紋,那指紋背后肯定不會是小案子,合著他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陳染給他們沙口區干活呢!
齊副局沒拒絕,說:“你們都可以出一個,當然以重大案件為好,送過來之后我讓刑科大隊的老瞿挑兩個合適的。”
“可以,我看行,回去我也挑挑。”其他人也來了興致,已經暗自打定主意,一定要把本區一直未破的重大案件篩一遍,看看哪個案子可以通過指紋來尋得突破點。
梁潮生再沒說什么,他想著能被這幫人挑出來的指紋,就不會有好處理的。
陳染吃虧就吃虧在從警時間太短,要想讓她和全省痕檢高手一起參加指紋比對大賽,他不狠狠夸一下陳染的指紋比對能力,領導那邊也不可能同意。所以他之前曾在齊副局等人面前好好地夸了一頓陳染。
怪他不小心夸得有點狠了,導致這些人都想見識見識陳染的實力,這才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面……
回刑警大隊的路上,梁潮生給任隊打了個電話:“陳染還在大隊嗎?”
“沒在,案子不是破了嗎?這陣子她一直沒怎么休息,我給她放了半天假,她應該是和小孫出去逛街了。”
“小孫,是那個女法醫?”梁潮生手底下有七八十號人,他的精力有限,不可能關注到隊里所有人。
作為法醫助手,孫維一不是出現場、去殯儀館,就是泡在實驗室或者傷情鑒定室,并不常出現在他面前。
她本人又不是活潑外向的性格,還總戴著口罩低頭忙碌,導致她存在感較弱。所以梁潮生只記得孫維一姓什么,具體姓名一時想不起來。
“對,是她。倆人才出去不一會兒,可能要晚上才能回宿舍。”
“你找她有事啊?用不用我聯系她?”任隊追問道。
“不用,好不容易休息,讓她們逛吧,稍晚點我自己聯系她。黃常偉和韓小光的案子,你多上點心,監督著點底下的人,讓他們把證據全都做實了,別出紕露,免得后期出現麻煩還得重做。”
“放心吧,這個案子證據很充足,人證物證都不缺。”任隊說到這里,又告訴梁潮生:“醫院那邊剛來電話了,被韓小光當成人質的男孩已經醒了,不過他神志還不清醒。”
“現在還沒有家屬報失蹤,所以他的身份我們暫時還不清楚,目前還在查。”
“知道了,地下室找到的人怎么樣了?”這個人的身份他們已經查了出來,因為此人曾因打架斗毆被治安處罰過,庫里有他的指紋,一查就知道了。
當初跟他打架的對手正是黃常偉表兄弟。
“這個人還在醫院做高壓氧治療,他家屬已經聯系上了,目前家屬在醫院陪床。醫生說他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會醒過來,但不確定醒來后大腦損傷的程度。”
梁隊也預料到這一點,煤氣中毒過后,即使人有幸被救回來,也有一定可能會存在后遺癥。
至于韓小光的情況,剛才會議結束時,市局的石林已打電話確認過,醫生在給韓小光做取彈手術,人還在麻醉狀態。
這個案子接下來的工作仍然不少,但不會像先前那么緊迫了。
梁隊也松了口氣,抓到所有涉案人員,扣在他頭上的緊箍咒就像被拆掉一樣,壓力總算小了一些。
他忽然想到,今天從華英小區出來時,特警大隊的人曾跟他開玩笑,問他愿不愿意放人。如果他這邊沒什么問題,特警那邊可以把陳染招過去。
梁潮生心知肚明,以陳染的能力,到特警隊也不是不行,她只需要熟悉一段時間,就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特警。
可這怎么能行呢?人都到他們刑警大隊了,這樣還想指望他把人白白放跑,當他是善財童子嗎?
想到之前開會時沙口區刑警隊長想讓陳染幫他們做指紋的提議,梁潮生不禁腹誹起來:這一個兩個的,都挺會打主意的,心眼子也是一個比一個多。
梁潮生捱到稍晚一點,大概到傍晚七點左右時,終于給陳染打了個電話。
接電話時,陳染正在跟孫維一逛夜市。自從工作之后,這還是她頭一次逛夜市。
不過她沒什么特別的東西要買,就是隨便逛逛,倒是孫維一,買了七八套便宜的t恤和褲子,不求質量款式,只要舒適便宜就好。
這些衣服都是她解剖時要穿的,解剖完身上味重,衣服上的味也很難洗掉,所以她解剖時穿的衣服丟棄的頻率很高,隔一段就要采購一批便宜貨。
陳染還是挺替她心疼錢的,就說:“你干這行太費衣服了,你要是不嫌棄,回頭我跟我老姨說下,她以前做過休閑女裝生意,做過批發。不過她現在改行了,倉庫里還有一些庫存,回頭我給你拿過來一些吧,你可以用完一套丟一套。”
孫維一馬上說:“不嫌棄,這有什么好嫌棄的?我家里人的衣服我都不能穿,要不我也用他們穿舊的。”
說到這兒,孫維一低了下頭,說:“不瞞你說,我們一家人以前過得挺好的,自從我當上法醫,跟家里關系就變僵了。我爸一直想讓我進醫院,他現在看到我就生氣,我媽倒是來看過我兩回。”
陳染倒是能理解孫家人的想法,其實她當警察這事,她媽也不大贊成。只是她一向主意大,她媽知道自己說不過女兒,也就沒管太多。
陳染抬手掐了掐手指,隨后告訴孫維一:“我覺得,你家人應該會改變態度,這個時間不會太久,今年內吧。說不定哪天就來主動接你回家了,放心啦。”
孫維一看著她手指掐來掐去,自然好奇:“這你也知道?要是我爸媽真能改主意就好了…”
陳染笑著說:“當法醫不會是你這輩子做過最叛逆的事吧?”
孫維一笑:“確實是最判逆的一次決定。我以前的路全都是爸媽給定好的,包括考什么專業,去哪家醫院,晉升路徑他們都給規劃好了。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,但我真的很厭倦。”
這時陳染電話響了,看了下來電顯示,是梁隊。
孫維一馬上道:“梁隊電話,你趕緊接吧,那邊人少,去那邊接。”
孫維一拉著陳染去了夜市邊緣的一個遮雨棚下站著。
陳染接電話時,孫維一往周圍瞧了瞧,打算等陳染接完電話后過去買點吃的,帶回去當夜宵。
過了幾分鐘,陳染打完了電話。
“是不是有事?要回隊嗎?”孫維一問道。
“有事,不過不急,明天回去再辦就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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