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頭到腳都感覺到惡寒,那男青年竟趁著他不留神地當口,從他手中掙開,順著大馬路就跑了。
跑到半路他居然還丟出來一張卡片,跟路鳴說:“小哥,
哪天想開了聯系我。”
路鳴:……
他長這么大,
從來沒像今天這么生氣過,
不光被人揩了油,
還讓那混蛋從自己手底下跑掉了。
他懊惱地追上去,但他意外發現,那男青年跑得居然比他還要快,轉眼就消失在一條小巷子里。
蔡劍離這邊不過六七米遠,竟眼睜睜看著那男青年跑了!
蔡劍也挺無語地,
他彎腰撿起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卡片,再從手包里拿出證物袋,把那卡片丟到了證物袋里,
轉身遞給小路,讓他收好了。
他本來想調查下這個男青年的身份,順便取指紋的。
現在人沒抓住,但有這張卡片,說不定哪天也能派上用場。別的不說,至少指紋應該能取到。
看出來路鳴有點自責和懊惱的情緒,他過去拍拍小路肩膀,安慰道:“跑就跑了吧,就算把他抓到所里,也不能把他怎么著。”
“咱倆身份應該沒暴露,不耽誤蹲守就是好事。”
“你跟陳染在外邊等著吧,我先進去探探情況。”蔡劍覺得,就算他們要等的人沒過來,也可以聽聽其他人的話,說不定能從別人的對話中找到些蛛絲螞跡。
路鳴今天連續把事搞砸,在彩票店里沒忍住,差點暴露身份,接著又讓那人給跑了,他心里多少有點沮喪。
他這個年紀還達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,心事很容易掛到臉上。
陳染看出來了,但她沒有特意去說安慰他的話,只實事求是地說:“小路,你有沒有發現,剛才那個人跑得比你還快?”
“對,比我快,他那個跑姿也很專業。”經過陳染提示,小路忽然冒出個想法:“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受過專業訓練?”
陳染點頭:“有可能,你跑步速度已接近國家二級運動員水平,這個人跑得明顯比你快,說不定當過運動員。”
兩人正說著話,老吳過來了。
陳染看到老吳時,怔了一下,差點沒認出來。
老吳身上衣服都換了,換成了半新不舊的劣質白襯衫,灰色直筒褲也有點皺,腳上不是平時穿的皮鞋,而是一雙黑色的舊布鞋。
他經常出外勤,又不禁曬,皮膚本來就黑,眼角還有點細紋,再這么反向打扮一番,怎么看都像是在附近工地干活的民工。
“看看這手,像不像?”看出來陳染在打量他,老吳主動把手伸到陳染面前。
那手指甲縫里竟出現了點黑泥,再配上本就粗糙的手,跟彩票站里那些中老年人混在一起,真是一點都不違和。
“吳大哥,你這身打扮太像了。”陳染心里有點感慨,能混成老警察,都不簡單啊。
這么短的時間,老吳就按照任務需要做好了偽裝!
“他怎么了?”老吳發現小路情緒不佳,就問了一嘴。
陳染低聲把彩票站內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下,老吳聽完整個過程,不禁笑了,跟小路打趣道:“都是男的,摸一下怎么了?不至于氣成這樣。”
小路心里不爽,沒摸到這些人身上,他們就只會看笑話。想到這兒,他不滿地說:“怎么不至于?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?”
想到有人在自己身上亂摸,老吳打了個寒戰,連連搖頭:“算了,我可不要那東西。”
小路不滿地瞥了他一眼:“切,事兒沒輪到自己身上就不覺得疼了。”
老吳笑了笑,隨即跟陳染說:“你們說的人如果真在這個彩票站買過彩票的話,他住的地方說不定就在附近。”
“對,我也有這個想法,我打算跟小路在附近隨便走走。”
“那就去吧,有情況及時聯系,別輕易犯險。”老吳叮囑道。
做完簡單溝通,陳染和小路去附近碰運氣,老吳也進了彩票店。
他進門后,隨便跟人聊幾句,就融入了討論彩票的圈子里。
他對彩票竟然有些研究,跟人聊天時自然能頭頭是道。
蔡劍不懂彩票,但他有他自己的方式,在這彩票站里待了兩個小時,也認識了幾個人。
當天沒有什么發現,誰也沒看到有男扮女裝的人出現。第二天蔡劍沒來,老吳和另一個同事來了。
中午時分他接到了家里的電話,“老吳,我爸有點發燒,才做完手術就這樣,怎么辦啊?”
老吳有點著急,說:“怎么又發燒了?主治大夫怎么說?”
那邊猶豫了一下,隨后提議:“大夫在手術室給別人做手術呢,沒聯系上。”
“那你去盯著點,不行找別的大夫問問。髖關節都換了,可別出什么問題。”
老吳岳父做的是髖關節置換手術,還沒恢復好,屬于大手術,術后恢復與護理都要加倍小心。
髖關節置換術嗎?
陳染聽到這個專業性的詞匯,腦子里忽然冒出一種可能性。
等老吳掛斷電話,陳染就跟他說:“吳哥,剛才你說老爺子剛做過髖關節置換手術,今天又突然發燒了?”
“對啊,我媳婦她爸剛做完手術還不到一天,我最近不忙案子呢嗎?都沒時間過去,求我弟幫忙陪著呢。你懂這個?”
陳染擺了擺手,說:“不太懂,不過我聽說,做過長骨大手術的人,還有大面積軟組織感染的人有可能出現脂肪栓塞。剛才你說你爸發燒了,我就有點擔心。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