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人家,您這樣不合適,有什么話好好說。”
說話時陳染輕輕松松地將老頭揚起的手拂開了。看在外人眼里,她的動作很輕。
可那老頭卻覺得肩膀被甩到一邊,沒有多疼,但那力度讓他意識到,他若是想跟那女警撕扯根本不行。
“這邊是公共場所,不允許制造這么大的噪音。”陳染繼續和氣地勸道。
“我就甩了你能怎么著吧?以前又不是沒來過警察,又能怎樣呢?”他很不甘心,氣焰仍然囂張。
“你還想打我啊?來啊,往這打往這打!”老頭耍無賴的模樣讓周圍群眾人人側目。
陳染伸手拍在老人肩膀,仍然保持著平心靜氣的執法態度:“我們是警察,怎么可能打您這樣的老人家呢?您說是吧,我這是在跟您講道理。”
“講哪門子道理?你手按那么緊干嘛?快把我肩膀給按麻了……”老頭嚷嚷道。
小路相信這老頭在說真話,但周圍的人可不這么覺得。
人家警察明明是很溫和地勸他,態度要多好有多好。
一陣嗡嗡議論聲傳來,老頭氣得不行,怎么就沒人相信他的話呢?
這時陳染已放下手,見他不鬧騰了,就告訴他:“鑒于您有多次制造高強度噪音的行為,我們有權沒收您的鞭子,并對您實施罰款。”
說著,她真的從包里拿出一疊單據,寫完了之后撕下最上面的一張,朝老頭遞過去:“鞭子沒收,這次罰款50。如果下次再犯,罰款可能會更多。”
“憑什么?你們有本事把我抓起來啊!”
一聽說要沒收工具,還要罰錢,老頭急了。
鞭子是他花了80塊買的,再罰50,那就是130,這么多錢,他怎么能愿意拿?
小路也看出來陳染剛才的用意,配合地跟那老頭說:“我們怎么可能抓您呢?這事夠不上拘留,沒收工具罰點款就行了。”
說話間,陳染已緩緩將那鞭子從老頭手上抽出來,任他如何使勁,都抓不住。
小路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交錢,就告訴他:“您要是沒錢交罰款,我們可以聯系您的子女。相信他們一定有這個能力,畢竟錢不多,就50。”
老頭手里的鞭子硬生生被抽走,心里跟明鏡似的,這個女警勁太大了,偏偏還在周圍人面前裝得一團和氣,他就算說真話,別人也不會信。
不管是來硬的還是耍無賴,他感覺對這女警都不好使。
實在沒辦法了,既不想跌份兒,又不甘心鞭子被收走,更不愿意交罰款,老頭干脆捂著胸口,身體緩緩往下倒,看似要昏倒一樣。
他也是非科班的老戲骨了,打不過罵不過就裝暈,這戲碼也不是第一次干,業務熟練得很。
看著他緩緩倒下去,身體側著趴在地上,有人害怕起來,“他不會有事吧?”
更多的人卻能看出這老頭在裝暈,可他們對這種老無賴也是束手無策。換他們是那女警,真不知道該怎么辦。
這時,陳染的聲音又在老頭耳邊響起:“老人家,您這是怎么了?我給您叫救護車吧。”
接著她又轉頭跟小路說:“叫救護車的錢是不是得患者本人出,得多少錢啊?”
小路接過話頭,似乎想了下,才道:“可能得二百吧,我聽說的,也說不準。要是車上帶搶救設備,可能更貴,八九百上千的,都有可能。”
旁邊有個老大爺知道甩鞭老頭是裝的,他也算是老江湖了,干脆跟身邊的一個老伙計演起了戲,說:“哎呀,救護車那都是小錢,進醫院了還得進搶救室,還得插管輸血吸氧做檢查,萬一進重癥監護室,那得老多錢了,三萬五萬都是少的……”
這時小路已拿起電話,跟人說:“不管怎么樣,救人要緊,我這就打電話叫救護車……”
地上的老頭躺不下去了,心里呼嘯著一個念頭,這倆年輕警察是魔鬼嗎?
“沒事了,我沒事了,別叫救護車!”老頭怕小路真把救護車叫過來,那錢還不得像水似地花出去?
談別的行,談錢不可以!
真要是這樣,家里倆兒子肯定要氣死。
“真沒事了?那就好,那這罰款您是不是交一下?下次別再犯,不然我們下次還來。”
老頭不想再聽陳染說話,他從兜里掏出錢,丟到陳染手上:“給你,下回別來了。”
眾人都沒注意到,不遠處有人端著相機,將剛才的一幕記錄了下來。
次日的《容城晚報》上,出現了一則報道:《做人有尺度,執法有溫度》
孟所來上班,照常先拿起報紙想瀏覽一下,翻到第四版時,就看到了這個報道。
標題上有執法二字,吸引了他的注意,再往下看,居然看到了陳染和小路的照片。
“這是什么情況?”孟所暗自嘀咕著,心想他們所這倆小年輕怎么被人放到報紙上了?
第20章
刑警考察期
公路上的尸體
最近幾天,
梁隊跟孟所聊過。區分局刑警大隊老楊的身體跟不上現在的工作強度,等手術后出院就會轉崗,他的位置肯定得有人補上。
他們想在下屬的所里找個三十歲以下的人頂上去。因為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,
也不方便培養,所以像蔡劍他們這樣的老警察是不符合條件的。
年輕一點的,在蓮山所就數陳染最出色了,
不過其他所也有比較合適的人選。梁隊本人是比較看好陳染的,
但刑警大隊不是他的一堂,還需要征求別人的意見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