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伙人錯身而過-->>,光頭往他們這邊瞄了一眼,視線從方塊臉身上滑過時,微不可察地“呵”了一聲。
陳染確信自己沒看錯,她覺得這光頭有可能認識他們剛帶回來的方塊臉,而且他還挺看不上這方塊臉的。
為什么?
帶著問號,
陳染和老費把人帶進了二號訊問室。
“我就報了個假警,
別的什么都沒干,
不信你們去查啊!”無論怎么問,
方塊臉翻來覆去就這一句,別的什么都不說。
此人叫沙玉鷗,身量不高,體型一般,并不健碩。但他具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,
進入訊問室后,并沒有像普通人那樣擔心害怕。
這種表現,很難讓人相信他以前什么壞事都沒干過。
查找以前的紀錄,
此人倒是因賭博和打架被治安處罰過,可陳染當然不相信他身上就這點事。
訊問暫時沒什么進展,陳染和老費從訊問室里出來,她說了下自己的想法:“我最近把轄區內近幾年的入室盜竊案和重大搶劫案的案卷都看了,沒找到沙玉鷗跟那些案件相關聯的線索。”
蔡劍休假回家了,袁組長又去了國道工地值班,目前這個案子還是由老費主管。
做為負責人,他想了想,說:“沙玉鷗并不健壯,就是個身體素質很一般的男性。我琢磨著,入室盜竊的話,除非他會開鎖,不然以他這身體條件,偏難了點。咱們可能得從別的方向找。”
陳染也是這么想的,這人看著就沒多大勁,既不輕靈又不強壯,他這種人無論是爬水管翻窗入室,還是撬門入戶,都挺費勁。要是再不會開鎖,那入室盜竊對他來說就是個高難度的事。
對此,她在剛才審訊時就有了個想法:“搶我奶奶耳環的搶劫犯就長他這樣,我奶奶今年75歲。我想著,這個人會不會專門在大街上找身體條件不太好的人下手,比如老人和婦女。因為身體強壯的他打不過。”
對她的猜想,老費表示贊同:“有道理,他有可能會把目標鎖定在弱勢人群。做案地點的話,像醫院門口、火車站、商業街、偏僻的巷子里都有可能。”
兩人又聊了幾句,把這個人大致的做案對象和地點給分析了一下。當然,在結果沒出來之前,誰也不知道這個猜想是否正確。
陳染打算重新翻翻以前的案卷,重點就放在他們倆推測出來的方向上。
不過她這邊還未開始行動,小路就拿著一個檔案袋和幾頁紙興沖沖地過來找她和老費。
“我找著指紋了!你們看,這有個案子。兇手的指紋跟沙玉鷗的基本吻合。”
說話間他已打開檔案袋:“這是兩年半前東興醫院搶劫案,一位患者家屬在院門口被搶,做手術用的八千塊錢丟了。”
“再看看受害者皮包上留下的兇手指紋……”
他找出案卷里的指紋圖片,給陳染和老費看了看:“剛才我用電腦比對出來的,這一枚跟沙玉鷗左手中指指紋基本一致。”
“拿來我看看。”老費伸手從小路手上接過案卷,湊到陳染身邊,兩人快速將這案卷看了一遍。
“被搶的人為女性,45歲,體弱消瘦,對上了!”
陳染也道:“情況確實對上了,跟咱們之前分析的差不多。”
“被害人在筆錄上說的兇手樣貌與沙玉鷗也基本相符,同樣是方塊臉,小眼睛,唯一不同是他臉上當時還沒有傷痕。”
“整理下時間線的話,那時候我奶奶還沒被搶,所以沙玉鷗當時臉上沒傷。”
老費挺高興,沙玉鷗報假警,讓所里的人白跑了一趟,著實可恨。但他這一折騰,倒把他自己折騰進來了。
這不是自投羅網是什么?
就算沙玉鷗咬死了不承認自己干過別的壞事,可現在事實俱在,指紋和目擊者證據都有,他想抵賴也沒用。
老費收起案卷,又道:“像這種人,身上肯定不是一個兩個案子,咱們再找找,找不到的話,也可以把指紋和體貌特征傳到兄弟單位,請他們幫忙協查下。”
“案子多了,保準這小子能在里邊多蹲幾年。”
幾個人在走廊上說著話,準備再去查查相關案卷。
走到半路時,又碰到了剛才的光頭。他正從一個辦公室往外走。只不過這次他身邊還有位警察。
“行,明天下午我過來。”光頭跟那警察握了握手,看樣子要走。
陳染疑惑地看過去,老費則直接問道:“怎么,這是有啥事?”
那位警察笑著說:“他叫張巍,是孟所找來的。明天他要過來給咱們所里的人培訓開鎖技能,你們要是想來的話,明天也可以過來看看。下午三點開始,誰有空誰過來唄。”
老費瞧了那光頭一眼,開玩笑道:“這么說,張巍是開鎖的老手了?”
他們所里也有會開鎖的警察,但他們的開鎖水平肯定比不上專門開鎖入戶盜竊的小偷。
那些人到底是專業的,的確有資格來所里做培訓。
張巍神色坦然,他想著不管過去他怎么樣,那也都是過去了。
現在他已經算是被招安了,連警察都得向他請教。就好比妓子從了良,他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。
面對老費的問題,他客氣了一下:“還行,以前在咱們容城圈子里有一點名氣吧。”
“哦,那也算是專家了,明天你來上課,我也過來看看。”
光頭連道客氣了,他看起來不著急走了,扭頭往訊問室的方向看了一眼,“剛才你們帶進去的小子招了沒?”
“你認識他?”陳染疑惑地問道。
光頭冷笑一聲:“呵,這種人我還不愿意認識他呢。”
這光頭剛碰到沙玉鷗時,就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,當時陳染一度以為是錯覺,現在瞧著倒未必。
老費也道:“怎么,你看不上他啊?他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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