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瞪著金魚似的眼睛,朝著老大爺揮刀嚷道:“你再說一個試試,信不信我一刀把你給捅了?”
這人說話時的思維挺清晰的,小路感覺這人不太像精神病。
與陳染對視一眼,小路說:“來都來了,不管是不行了,咱倆先把人制服了再說吧。他手上有刀,你小心點。”
陳染看上去挺淡然,微微點了下頭,說:“沒事,他虛得很,看著點刀就行。”
“你胳膊長,去那邊擋住那倆小孩,別讓他倆鉆過來。”
小孩是不知道深淺的,只知道好玩,這時就有兩個小學低年級男孩在人堆里鉆來鉆去,并不覺得那男人手拿著水果刀揮舞有多可怕。
在動手之前,陳染必須得保證那倆孩子不撞到刀上來。
小路也知道陳染的身手,那中年男人就是虛張聲勢,其實是虛胖,跟蔣文豪比差了不知道多少。陳染連蔣文豪都能拿下,對付這個中年男人自然不是難事。
他就走到人群前面,擋住那倆男孩,一只胳膊順勢夾住往人群外鉆的男孩腦袋,說:“不許亂動。”
他說話的時候,陳染伸手夠到中年男人手腕,沒等對方反應過來,就已將他手臂擰轉,按倒在地。
男人手上的水果刀甩到一邊,踢蹬著腳掙扎叫罵著。
這時有個中年婦女頭發亂亂地從旁邊的音響店里沖出來,要把陳染推到一邊,企圖把中年男人拽出來。
“你給我起開,誰讓你這么干的?”
“我家男人是精神病,你這么做不怕我告你?”
陳染利索地給那男人戴上手銬,她都起身了,那男人猶在地上滾動著耍賴不起來。
聽到那女人所說的話,周圍的路人都很生氣,一句精神病居然成了免死金牌,他們這些住在周邊的人誰能不恨?!
他們不太相信那男人有精神病,可那倆人真拿得出證明,他們又能怎么辦呢?
其實有的人以前也報過警,最后都不了了之。這兩個年輕警察又能怎么辦呢?最后不會又把人給放了吧?
就在這時,他們看到那女警伸手把那中年女人擋住,聲音清冷地對那中年女人說:“據路人反映,你丈夫不是第一次持刀威脅他人。他這樣做足以證明他對社會有危害性,很有可能造成他人傷亡。”
“這種情況,就算他是精神病,我們也有權強制送他進精神病院,不管家屬是否同意。”
“你確定你丈夫是精神病嗎?”
中年女人這時終于有點慌了,真要是把她男人送進精神病院,那這個店還怎么開下去?家里不就少了一個人賺錢嗎?
但夫妻倆在這一片也橫慣了,心里雖有點慌,她仍梗著脖子試圖嚇唬陳染:“你敢?我家里有人是律師,你信不信我找人告你,讓你當不了警察?”
陳染自認自己處理程序沒問題,而且她能做的也不只是警察這一個職業。
在當警察之前,她就知道自己以后要經常面對反社會人格的人員。要是怕她也不會選擇外勤。
“作為公民,你有找律師的權利,你可以去找,但你丈夫我們得先帶走。”
說到這兒,陳染轉頭跟小路說:“你找幾個人證。”
她這邊話剛說完,好幾個人舉起了胳膊:“姑娘,我愿意做證,這家人太不講理了,早就該收拾了。”
“我也愿意!”
…………
在這些舉手的人里,陳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,是那個在星奇網吧上網的男青年,她記得當時他在學cad繪圖軟件。
第5章
懷陽路竊案
無效搖人
派出所離這邊并不遠,眾人很快到了所里。
音響店的中年婦女找了個空當先溜了,等她再次趕到派出所時,陳染已給那自稱精神病的男人和幾個圍觀群眾做完了筆錄。
“哎,你別走,我帶律師來了,她要跟你談談。”中年女人進所后,在辦案區門口堵住了陳染和小路。
在她身后,還站著兩個人,一個是中年男人,與她年齡相仿,另一個則是身著職業裝的年輕女孩。
“小穎,你過來,就是這個女警察把你二舅給抓走的。我都跟她說你二舅是精神病了,她不但不聽,還揚要把你二舅給關到精神病院去。”
中年女人一副找到人給她撐腰的神情,看樣子是想讓那女孩給她作主。
陳染抬頭一看,心想這中年婦女這是搖人去了。
雖然年輕了點,不過看那身裝扮和氣質,應該真是個律師。
那年輕女孩與陳染年紀差不多,發現陳染看過來,她微笑著伸出手:“您好,我是佳興律師事務所的執業律師,姓彭。這次過來打擾你,是想了解下張業的案子。”
辦案區不遠處是辦事大廳,有十幾個來辦事的人就在大廳里。看到這邊的動靜,眾人都在往這邊看。
不少人都聽出來,有人帶律師過來要找警察麻煩。
一時間沒人再急著辦事,都想聽聽那女警察和女律師到底誰能說得過誰?
有幾個路過的警察也停下來往這邊看。
陳染還打算出去找附近的幾個鞋匠,音響店的事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,她不想再耽誤下去,就簡明扼要地跟那律師說了下音響店門前發生的情況。
那女律師是匆匆被她舅媽拉過來的,陳染才說了幾句,女律師就知道她舅媽沒跟她說實話。
她心里有些不舒服,平時她接案子,有些委托人就喜歡隱瞞對自己不利的真相,直到上法庭,這些真相才爆出來,搞得她很被動,所以她頂討厭跟她說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