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腳韓芊芊可是用足了力氣,童笑只覺得手背好像被匕首刺穿了一般,猛的甩開手。
“啊,對不起,不小心踩到你,童小姐你沒事吧?”假惺惺的道歉從頭頂傳來。
童笑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去關注對方道不道歉了,只覺得手背火辣辣的痛,被踩到的地方快速腫了起來。
“怎么回事?”
程斌在調鏡頭,剛好沒看到這一幕,只看到童笑捂著手,以為她又在鬧什么幺蛾子。
“磨磨蹭蹭干什么,快點。”
童笑忍住手背鉆心的疼痛,低頭繼續給韓芊芊整理裙擺。
第二組拍攝結束,韓芊芊在助理和保鏢的簇擁下離開,程攝影師也趕去下一場拍攝,童笑不能走,她要留下來收拾場地以及清點拍攝的道具。
她的右手全然不能動,手背腫的跟饅頭一樣,稍微一碰就鉆心的疼。
“嘶,這個家伙是下足了力氣踩我的嗎,我跟她什么仇什么恨。”
“童姐,你手怎么了?”
一個打雜的兼職生走過來,看到那只可怕的手,嚇得瞪大眼睛。
“沒事,不小心撞到的。”
“這撞的可不輕啊,童姐你手背都腫起來了,還是去醫院看看吧,萬一傷到里面怎么辦。”
“謝謝你的關心,待會下班我就去看看。”
說是這樣說,可拍攝結束之后一大推雜事等著她完成。
既要收拾今天的拍攝道具,還要準備明天的拍攝任務,她忙的幾乎腳不沾地,連吃飯都沒顧得了,更甚至那只饅頭手了。
所以等到下班回到家的時候,童笑才驚覺自己的饅頭手快變成豬蹄了。
輕輕的按了一下,只覺得一股鉆心的疼痛傳遍四肢百骸,她痛的差點飆淚。
按了密碼鎖進門,陸景航正好從樓上下來。
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居家服,寬肩長腿,雖然顏色很黯淡,穿在他身上卻十分精神。
“陳姨今天有事請假,晚飯我們自己解決,你想吃什么?”
“呃,我,我都隨便。”她現在痛的沒有胃口。
陸景航最不喜歡別人說隨便兩個字,因為這回答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。
“給你兩個選擇,出去吃或者家里吃。”
“出,出去吃吧。”童笑選擇后者。
因為如果在家里吃的話,萬一陸景航叫她做飯怎么辦?
她現在的豬蹄手可是殘廢了的,別說做飯了,拿碗都是問題。
“好,稍等。”他說罷轉身上樓。
等下樓的時候,他已經換了一身休息裝。
童笑發現陸景航穿西裝有一種君臨天下,嚴肅沉穩的氣勢,但換上休閑裝,又是另一種氣質。
一種淡然而又瀟灑的氣質。
出門的時候,童笑理所當然的坐在后座上,只是因為手痛的緣故,細眉都快擰成一團了。
陸景航邊開車邊問:“你想吃什么?”
“隨,隨……”
本來想說隨便的,但想到自己剛剛回答隨便二字之后他臉上沉冷的表情,立馬改正:“中,中餐。”
吃西餐不可能,要用刀叉,她現在一只手可是廢了的。
得到答案的陸景航不再問,安安靜靜的開車。
賓利在一家古色古香的中餐館停下,泊車小弟將車開走,站在門口穿著漢服的服務員領著他們進去。
自從上次在私房菜館吃過一頓飯之后,童笑隱隱覺得陸景航好像對吃的蠻有研究的。
今天再看他熟么熟路的往前走,更是證實了自己這個想法。
他好像很喜歡中餐,而且尤其喜歡這種古色古香的氣氛。
這是她總結出來的。
服務員將他們領到一個包廂之后就安靜的離開。
很讓童笑驚訝的時候,包廂大的離譜,像是電視劇中看到的那種廂閣。
廂閣中絲竹悅耳,房間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,不會濃重,有點類似薄荷的清香。
兩人安安靜靜的坐著,誰也不說話。
陸景航輕品茶,淡淡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童笑。
今天這女人怎么這么安靜?
如果換做是以前,她肯定嘰嘰喳喳個沒玩沒了,跟一只小麻雀一樣,今天安靜的有些……過分。
“你……”
“啊,我咋了?”
童笑背著手,正在忍痛,突然聽到男人的聲音,猛地抬頭挺胸,小臉一片懵懂。
“沒什么。”他淡淡的搖搖頭。
話音落下,門被輕輕拉開,穿著漢服的服務員魚貫而入,細致小心的將餐盤擺好。
“哇,看著就很好吃的樣子。”
陸景航看她雙眸陡然睜圓,像是麋鹿的眼睛一般,水靈靈的,嘴角輕揚。
這女人,剛剛還一副奄奄然的模樣,這會看到好吃的立馬就精神振奮,還真是……
“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