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向-->>前踏出一步,與柳云飛的距離不足半米。
“每一次你動用超越常人的力量,每一次你感覺自己精神百倍的時候,都是在燃燒你的生命本源。”
“你爺爺五十歲才開始顯露頹勢,而你,活不過四十歲。”
“你給我的這個條件,應該對我自己說。”
“你,有命活到我從靜心園出來的那一天嗎?”
“轟!”
柳云飛的大腦,一片空白。
他引以為傲的冷靜,他精心算計的城府,被這幾句話,摧枯拉朽般的徹底擊潰。
原來,那不是恩賜。
是催命符。
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天選之人,是柳家百年不遇的麒麟兒,原來只是一個更完美的“毒人”載體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失神地后退,撞在了身后的書桌上,名貴的紫砂茶具摔了一地。
陳默不再理會他。
他看了一眼已經癱軟在太師椅上,面如死灰的柳宗翰。
“看好你的孫子。”
說完,他轉身,徑直走出了書房。
管家躬著身子,在前面引路,大氣都不敢喘一口。
他雖然沒聽清書房里的全部對話,但柳家最驕傲的繼承人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這個姓陳的年輕人,是魔鬼。
穿過層層院落,朱漆大門在身后緩緩合上。
陳默站在胡同口,拿出手機。
電話幾乎是秒接。
“先生。”顧清顏的聲音傳來。
“靜心園的資料查到了。”
“公開信息顯示,那是一處前朝廢棄的皇家別苑,因為鬧鬼的傳聞,百年來無人問津,已經被列為危樓禁區。官方檔案里,沒有任何異常。”
“但在天眼會的內部情報網中,有另一份加密檔案。”
“五十年前,靜心園被一個匿名的海外基金會買下。從那時起,那里就成了真正的禁區。任何試圖靠近的無人機或偵察人員,都會信號中斷,神秘失蹤。”
“根據信號源分析,園林地下,存在一個巨大的,擁有獨立能源和屏蔽系統的未知設施。”
“它在地圖上,是一片空白。”
陳-默靜靜地聽完。
“知道了。”
他掛斷電話,攔下了一輛車。
“去西郊,靜心園。”
司機是個老京城,聞一愣,透過后視鏡多看了陳默幾眼。
“小伙子,去那地方干嘛?那兒邪性得很,荒了幾十年了,聽說以前是妃子被打入冷宮的地方,陰氣重。”
陳默沒有說話。
司機自討了個沒趣,悻悻地發動了汽車。
車輛駛出繁華的市區,一路向西。
周圍的建筑越來越稀疏,最后,連路燈都消失了,只剩下車燈照亮前方一小片坑洼不平的土路。
空氣中,開始彌漫起一種草木腐朽的潮濕氣味。
又開了十幾分鐘,司機猛地一腳剎車。
“到頭了,前面過不去了。”
前方,一堵斑駁的紅色圍墻,延綿不絕,將去路完全堵死。圍墻上爬滿了枯藤,在夜風中搖曳,發出“沙沙”的聲響。
陳默付錢下車,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
司機看著那個方向,總覺得心里發毛,不敢多待,一腳油門,飛快地掉頭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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