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在安撫六六,還是在說服自己,彌斯有條不紊地準備出門的行頭。
更何況,假如路西法刪了這條消息,他就可以裝作不知道,可惜路西法沒有這樣做。
彌斯攥緊了那枚胸針,他曾是藍星上的一個普通人,出于道德層面,他很難對軍雌袖手旁觀,哪怕……是一只他再也不愿意面對的雌蟲。
昨晚路西法突然拿走了他的光腦,彌斯那個時候就隱隱意識到可能是巴爾福或者索倫發來的消息。
畢竟路西法真的很討厭自己和他們聯系,再結合醫院里聽到的八卦,只需要簡單梳理一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。
彌斯-->>沒有他展現出來的那么高尚,只要路西法把消息刪了,他真的會選擇假裝不知道。
可惜,只有他一只蟲這么卑劣。
彌斯甚至能猜到索倫少將的情況并不嚴重,至少沒到了非要他出場才能解決的地步,畢竟巴爾福本身就是一只s級的雄蟲。
但他賭不起,如果因為他個蟲的自私,讓一只軍雌喪命的話,彌斯不會原諒自己的。
彌斯清楚地知道,他最大的問題就是,生性卑劣卻又不夠心狠,所以總是受制于心里道德的壓力。
這些蟲真的應該感謝他受到的教育,否則,彌斯不敢想象擁有全知視角的他,會利用六六做出什么危害帝星的事情。
小六:宿主,巴爾福肯定又在騙你,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
六六,我去了,這才是一個騙局,我不去,雌蟲就會成為犧牲品
彌斯真的十分討厭蟲族利益至上的價值觀,哪怕是親蟲的性命,他們也隨時可以放棄。
他能說不愧是能征服星海的種族嗎。
一蟲一統看似聊了很久,耽擱了一點時間,但其實,彌斯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,他收拾好之后就走出來房間。
宿主!路西法這是怎么了
掃描中……殘留試劑成分……效果:攪亂雌蟲精神海
警告!警告!試劑為禁品,請勿使用
彌斯把系統關了,慢騰騰地靠近躺在地上的紅發雌蟲,看起來是那么狼狽。
可能是因為精神海紊亂,路西法看起來并不算好,不知道他一只蟲是怎么操作的,竟然戴上了懲戒雌奴用得頸環和手銬。
彌斯細細打量了一番,看起來是用來禁錮精神力的,而且都是指紋解鎖,雖然還沒嘗試,但他覺得是自己的指紋,也不知道路西法什么時候錄入的。
雌蟲已經進入了半蟲化,背后的黑色羽翼已經展開了一半,手臂上的骨針也隱隱冒了出來。
這是彌斯最厭惡看到的蟲樣,可這是路西法,一只承諾過永遠不會傷害他的雌蟲,他心里竟然也沒有那么厭煩。
光腦被扔到了一邊,整個場面十分的混亂,不難看出,這一切都是路西法的匆匆布下的,充滿破綻、目標明確,這是一個為了不讓他去看望索倫少將臨時起意想出的辦法。
真是一只蠢蟲,這是最笨的辦法,要是他真的十分“喜愛”索倫少將,這時候就會留下雌蟲獨自面對半蟲化的危險,稍有不慎,他就會真正的蟲化。
然后死亡。
彌斯把路西法的光腦撿起來打開,果然,印證了他的想法,又是從無聊的星網上學到的方法。
太笨了。
好蠢的蟲,竟然為了這么點小事就賭上了性命,這樣的雌蟲到底是怎么當上中將的,還沒有索倫少將聰明。
彌斯伸出手指,擦過雌蟲的手臂,堅硬的骨針瞬間扎破了他的指腹。
雄蟲皺起眉頭,“好痛,”他將手指抵在雌蟲厚實的唇瓣上,“路西法,你看看你干的好事。”
雌蟲的骨針是有毒的,但是對雄蟲的效果十分微弱,只有點助興的效果。
路西法的神智早就已經完全不清楚了,但可能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,亦或者雄蟲血液中香甜的信息素吸引了他。
雌蟲慢慢睜開眼睛,詭異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那滴鮮血,然后張嘴把柔軟的指腹含在了嘴里。
雌蟲的唾液可以治療骨針和翅膀上的毒,雖然沒有意識,但路西法的身體本能地不想讓這只蟲受傷。
彌斯也不知道這只愚蠢的軍雌到底是什么時候做得蠢事,見他突然有了一些反應,“路西法,你還有意識嗎?”
說完,雄蟲就笑了,都已經半蟲化了,他竟然還在懷疑路西法是不是在演戲,真是被騙得多了,連“最好的朋友”都開始懷疑了。
彌斯抽出了手指,也不怪他懷疑,正常情況下,半蟲化的雌蟲聞到s級雄蟲的鮮血,應該做的是飲其血、啖其肉。
應該像高危險度的異獸般兇殘地撕扯著雄蟲的血肉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輕柔地含著他的手指,就好像舍不得傷害他一樣。
彌斯坐在了沙發上,他又盯了雌蟲幾分鐘,就像是在欣賞展覽廳里的戰甲。
雌蟲此時正在撕扯手上的鐐銬,手腕被磨得鮮血淋淋,配合著張揚的紅發和裸.露出來的古銅色的皮膚,倒還真有點藝術品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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