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輕舟哀叫,溫執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嫌棄地捂住靠近他的一邊耳朵。蔣一闊補刀:“十年八年也不是沒可能……”
“別說了。”顧輕舟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以作安撫,“我怕你再說下去,會觸發我的大腦解離。”
蔣一闊叫來助理,帶顧輕舟去隔壁的休息室等,說要再評估一下溫執意現在的心理狀況。房門甫一關上,他就卸掉了方才的凝重,無奈地問“病人”:
“說說吧,你想多久恢復記憶?”
溫執意不語,蔣一闊自覺這件事自己也有責任,苦口婆心勸道:“他瞞著你確實是他不對,但你想想,他當時誤以為你有了新男朋友,復活這個說法正常人也很難接受,也算情有可原。”
豈料好心幫倒忙,溫執意挑起唇角,笑容令人如沐冰雹,“連你都知道了。”
蔣一闊原本打算去他對面坐,見狀立刻退回電腦桌后,“沒有,我純蒙。”
緊接著溫執意問起dna檢測的事,蔣一闊高舉雙手發誓自己絕對沒在結果上動手腳,這才勉強維系住兩個人的革命友情。臨走他玩笑似地問溫執意:“真對他沒感覺了?臨安醫療聯誼會歡迎你啊溫工。當然,要是什么時候想恢復記憶,我的辦公室大門也隨時為你敞開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溫執意在他電腦上調出顧輕舟的片子,看著上面平滑的大腦冷笑,“不是說十年八年想不起來也很正常嗎。”
作者有話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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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
7
“溫執意,醫生怎么說?”
“不影響生活。”
“哪里不影響了?庸醫!感情生活可是生活的重要部分!”
醫院大廳里,溫執意腳步飛快走在前面,顧輕舟亦步亦趨,“溫執意,你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?”
溫執意臨時變道,顧輕舟險些撞上一根柱子,他捏捏耳垂,“耳朵不太舒服。”
“哈?我看看。”顧輕舟直接上手,碰到他之前被他抓住手腕,“疼嗎,會不會發炎了?”
“不,只是太吵。”溫執意張開五指,顧輕舟的手墜下去,“你在我家還有什么東西,我寄給你。”
這次顧輕舟聽懂了,他訕訕應著,眼見溫執意上車,打了一輛車跟在后面,默默送他回家。
司機師傅專業素質過硬,聽完他的訴求,和溫執意的車子一直保持著兩輛車的車距,不會跟丟又很隱蔽,熟練在車流里穿梭的同時還有余力同他八卦:“小伙子,我們為什么要跟著前面這輛車?”
他從車內后視鏡里看顧輕舟的穿著,t恤西褲黑皮帶,“我看你不像便衣,褲子顏色不對。”
“火眼金睛啊大爺,前面那輛車上也不是逃犯,是我落跑的老婆。”
“哦——為啥吵架啊?”大爺打了把方向盤,嫻熟地從法制欄目切換到情感頻道。
“我騙了他,他發現了。但是我……”
“我懂。”司機大爺打開廣播,正在播放《鍘美案》的經典唱段,“你有苦衷。”
“不不不全是誤會,我對他的心比包公腦門上的月亮還真,天地可鑒矢志不渝。”
年過六旬仍然相信愛情的大爺為他闖了黃燈,邊變道超車邊給顧輕舟支招:“既然你倆是真愛,一會兒見面啥也不用說,手一拉嘴一親,立馬破冰,一切盡在不中。”
顧輕舟設想了一下大爺描述的情景,以他對溫執意的了解,他應該會馬上重返醫院,好一點的情況是被打骨折,最壞可能被判定為一種奇形怪狀的新型精神疾病而監禁終生。
“您還是少看霸總劇吧。”他多付了一倍車費,下車前又叮囑:“也注意遵守交通規則。”
溫執意先他一步進了門,五分鐘后他搬進來時的打包紙箱被扔了出來,除了他的行李還有他睡過的四件套,平安夜那天送給溫執意的戒指和車鑰匙也在其中。
最下面還有一張字條:家里莫名其妙多了這些東西,都先給你,如果其中有其他“男朋友”的遺失物品,麻煩替我轉交。
顧輕舟把紙條折起來塞進口袋,仰天長嘆。如何治好裝失憶的人?在線等,挺急的。
在他糾結著卷鋪蓋走人還是死纏爛打的當口,一輛攬勝開進巷子里,不偏不倚停在溫執意家門口,車牌號尾數1225,是顧輕舟當初加了兩百塊選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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