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戛然而止,呼吸陡然加重,就連心跳都停了一拍。搭在他后背的手突然向下,壓住了蠢蠢欲動的地方。溫執意仰起臉,啄吻他下巴。
“嘶——”顧輕舟被他手心燙了一下,掙扎再三,還是鉗住他手腕,“別鬧了。”
溫執意疑惑地停下,那雙眼睛里起了霧,他不清醒,不然也不會做這種事,說不定連眼前是誰也分不清,顧輕舟負氣別過臉,“你看清楚了,我可不是你男朋友。”
溫執意湊近,眼珠快要滾到他臉上,“你是啊。”
顧輕舟氣得七竅生煙:“誰像他啊,我濃眉大眼劍眉星目的,比姓蔣的帥多了好嗎!”
姓蔣的,溫執意想了一會兒這三個字背后的含義,“你生氣了嗎?”他扭扭身子,重新和存心不看他的顧輕舟變成面對面,“不要生氣,我和他分手好不好?”
手機錄像最好是還開著,顧輕舟瞇起眼睛,“那你也看清楚我是誰。”
溫執意的手不老實,在他褲子上抓來捏去,嘴上倒是乖乖回答:“顧小船。”
“你還知道我不叫柳下惠。”
顧輕舟終于肯吻他,他得到一顆糖果,一樣玩具,也和世界上大多數小孩一樣,玩夠了就扔到一邊。顧輕舟被他吊得不上不下,“溫甜心,做人要有始有終。”
溫執意打了個哈欠,滾到床的另一邊,“手酸了,我要睡覺。”
“說要就要說停就停?搖搖車也得喂倆鋼镚呢。”顧輕舟提溜毛線團一樣把人卷回來,“慣得你。”
他摁著溫執意把中斷的事情做完,溫執意哼哼唧唧,一開始說好困你弄完又要好久,顧輕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,說那你努力一點,他握著溫執意的手,兩個人緊緊貼著,手心漸漸出了汗,混著其他水跡,蹭在對方身上。溫執意抗議的聲音漸漸低了,話連不成句,模糊的重音推著他們向出口去。
兩條褲子和一張床笠成為了犧牲品,溫執意是真的困了,一歪頭就倒過去。顧輕舟把他弄干凈抱回房間,衣服、床笠還有手機還等著他回去搶救,但他并不著急走。
那一聲顧小船并不是在叫他,起碼不是在叫現在的他,顧輕舟知道。
窗外夜色沉沉,壓在一彎弦月上,并沒出現什么特別的天象,但他想他已經等到了合適的時機。等明天溫執意醒來,他就要告訴他,顧川就是顧輕舟。
“溫執意。”他叫了一聲,床上的人沒有反應,他自覺終于有資格吃蔣一闊的醋,彎腰在睡得很安穩的人鎖骨上咬了一口:“你這個吃鍋望盆還要端著碗的貪心鬼。”
第45章
算賬
睡前,顧輕舟給a大師轉了998。
“務必確保爛桃花斬干凈了。”
半夜三更,a大師居然也沒睡,秒回:“放心吧從無失手,包靈的。”
又過了兩分鐘,給他發來一段做法事的視頻,正中央一張朱砂畫的黃符,四周用一圈圈圓形鐵片圍住,仔細看每個鐵片上都有一根針,最后將紙符放在銅缽里點燃。
有沒有用不知道,但起碼儀式感很足。顧輕舟吃下一粒定心丸,放心地睡著了。
天一亮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樓上,溫執意正在穿衣服,他背過身,想想又轉回去。
“我回來了。”
溫執意低著頭,一顆顆系好扣子,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,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我想告訴你,我就是顧輕舟。”顧輕舟對著他張開手臂,“我知道你很想我,所以我回來了。”
“我很想你。”溫執意微笑著說,朝著他走過來。
但他并沒有被抱住,溫執意像穿過空氣那樣穿過他,顧輕舟轉過頭,蔣一闊站在門口,接收了原本屬于他的擁抱。
“我也很想你。”他聽見蔣一闊說。
“溫執意,你昨天說你要和他分手的!”顧輕舟大喊,可是門口的兩個人都無動于衷,他過去拉溫執意的手,想把他們分開,可是他什么都碰不到,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抬起半透明的手。
溫執意摸了摸胳膊,對蔣一闊說:“后背涼颼颼的,最近總感覺這房子不對勁。”
“會不會進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。”蔣一闊攬過他肩膀,全然聽不到顧輕舟的大聲抗議,“搬來和我住好不好?做場法事,讓它別纏著你。”
溫執意點點頭,真的同蔣一闊走出了房間。
“不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