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生左右看了看，找了個借口離開。

顧翼沉下心里的那份情緒，緩緩將目光放到小桑果身上，他這三天腦子里每天都在回想那天在醫院的場景。

他聽見這個小家伙對著百諾叫媽媽，聽見百諾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答應。

那些畫面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他夢里，只要他一閉上眼睛，就會出現百諾和這個孩子。

甚至更瘋狂的還有，他夢到了這個孩子叫他爸爸。

顧翼不喜歡喝酒，對酗酒的人更是厭惡至極。

可是他為了能多聽幾遍那聲“爸爸”，卻是讓自己醉了三天。

他以為只要自己睡著了，就能再聽見。

繼而再奢想那個夢境……

顧翼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，為了一個近乎荒誕的可能，任由自己沉淪荒唐到這種地步。

他看著百諾，眼神里多帶著些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期望，然而百諾輕描淡寫的瞥他一眼，仿佛當真和他不熟似的，退開兩步，聲音冷清：“有事你就說。”

顧翼說，“我先送你回酒店。”

“用不著。”百諾微微蹙眉，看了看天，覺得確實要下雨了，她有些不耐煩：“沒事就別耽誤時間，要下雨了。”

顧翼執拗的看著她，“我可以送你回去。”

“我說了不需要，你聽不懂？”懷里的小桑果似乎被他們的說話吵醒了，在百諾懷里動了幾下，百諾就更沒有耐心。

她看著顧翼，語氣森冷：“我對你要問的問題沒有任何興趣，我也沒有任何義務回答你，而且我和你早就沒有任何聯系，所以你最好不要再來打擾我了，真的很煩人。”

百諾以為話到如此，顧翼那么高傲的人，肯定該走了。

出乎她意料的是，顧翼卻什么變化都沒有，而是沉默的看著她，等到她說完以后，才用低啞的嗓音問，“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，我都聽著。”

他語氣平穩，沒有如同往常那樣帶著刻薄，仿佛無論百諾說什么，都會順著她一樣。

百諾聽到這話卻忍不住冷笑，她眼里的幽深更重，學著顧翼以前的語氣說道，“顧翼，你不覺得你現在很掉價嗎？”

顧翼瞳孔驟然一縮，他看著百諾在他面前轉身離開。

回去的路上果然下了雨，林雅的朋友不敢開車，換了百諾來，她抱著小桑果坐在后排。

快到酒店前的那個紅綠燈時，百諾從后視鏡看到她第三次偷偷打量自己，坦然說道：“想問什么你就說。”

“那個，我就是有點好奇，你和顧翼……”女生有些歉意，“不好意思啊，我沒別的意思，就是我有個朋友今年才去華凌工作，所以我有點關注他。”

“我就是好奇，你倆以前是不是談過啊？他怎么一副那么委屈的模樣？”小說

女生的話其實說的委婉，她大概真想問的是，百諾是不是甩了顧翼，因為顧翼看上去實在太像是被甩的那一方了。

百諾睫毛下垂，嗓音如常：“算不上，他是我以前的老板而已。”

“哦，那就是曖昧期了。”她點點頭，深以為然，“不過顧翼這人心狠手辣的，跟他談戀愛估計都需要勇氣，我朋友說他每天在公司板著臉特別嚇人，而且聽說他之前還有個未婚妻，不過好像最后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