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辦公室本來就空曠，季晚聲音又大，百諾想當作沒聽到都困難。

她對季晚其實一直都是處于比陌生人更熟悉一點的狀態，以前還會因為顧翼的原因，總想著跟季晚處好關系。

到了后來發現，無論她做什么，季晚都一樣看不上她以后。她也就慢慢歇了心思。

最多也是在顧家家宴，還有季晚讓她幫忙的時候，和她打上一點交道。

但大多數時候，百諾只是把跟季晚相處這件事，當成一份工作來處理。

畢竟當成工作以后，總歸能忍耐一些。

季晚見百諾半點反應也沒有的模樣，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，又多了分輕蔑，她扭頭和周沅說道：“以后你和顧翼結婚了，得管管他，公司是多重要的地方，怎么可以隨便什么人都放進來。”

周沅的目光順著季晚看向百諾，她眉尾不著痕跡的向上挑起，看好戲似的，“華凌的規矩我不清楚，但是我媽媽的公司，是不會允許被開除的員工再回去的。”

她說完，下巴微微抬起，那股子輕慢的勁兒，跟季晚如出一轍。

她問百諾，“我聽說你最近因為工作原因，不少往華凌跑？以退為進，確實是個好方法。”

百諾眸底沒什么情緒，她冷淡的掃過周沅，“華凌和燃星的合作，是我在負責，周小姐還有顧夫人如果這么不滿意的話，可以直接找顧總取消合作，只要違約金到位，燃星應該也是不會介意的。”

她聲線泠泠，索性也在季晚她們對面坐下，“如果周小姐和顧夫人當真能讓顧總解約，燃星也會很感謝你們的，畢竟違約金的數目，是翻三倍，我就先代替工作室謝謝兩位了。”

百諾說話的時候，語速不快不慢，情緒也平穩，倒是聽的季晚瞬間變了臉色。

她美目瞪著百諾，“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提條件？”

“顧夫人好像搞錯了。”百諾淡聲：“我沒有提條件，只是給了兩位一個建議而已。”

“既然二位這么不想看見我出現在華凌，那不如解約——”

百諾的話說到一半，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響起。

緊接著是男人低緩又帶著壓迫感的聲音：“解約？百諾你把華凌當傻子來開玩笑的？”

顧翼冷著臉過來，他目光在百諾臉上停頓片刻，就頓在季晚身上，他問，“有事？”

季晚見他這種態度，臉上立馬閃過一抹不悅，飯顧慮到周沅還在，還是忍著心里的火氣說道，“周沅說想跟著你學學經驗，我帶她過來，反正以后你們也要結婚，一起熟悉一下也好。”

顧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，深黑色的眼眸里暗色幽幽，他下頜線繃得分明，深灰色的正裝外套，讓他看上去有些不茍笑。

他看著周沅，聲音微沉，“涂總自己的公司還不夠你學習？”

周沅紅唇向上翹起一個淺淺的弧度，她帶著笑意的說道，“自己家的能學到什么，他們都不敢讓我做事，顧翼，你教我吧？不用看在我媽媽的面子上，該怎么樣就怎么樣。”

“周沅想跟著你，你就帶著她，正好培養一下感情。”季晚緊接著周沅的話開口，說完還不忘再補充一句，“正好免得有些人，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。”

最后那話明顯就是對著百諾說的了，季晚從小就錦衣玉食的長大，本來就養成了高高在上的性格，后來再加上顧振的那事，讓她更加肯定了，家世的重要性。

她是當真打心眼里瞧不上百諾的出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