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諾拿著自己的手機，靜靜的看著顧翼。

好歹工作這么多年，倒也不至于真什么都不會。

昨晚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，她借著給林雅發電話的空檔，順手開了錄音機。

原本是想拿到耿明翔的一些證據，卻沒想到反而是韓丹丹和于清文的。

百諾看著手機上僅剩的百分之二十一的電量，已經點開文件傳輸助手，將錄音發了一份過去保存。

顧翼身上的襯衫并沒有扣到頂，他凸起的喉結還若隱若現。

身后是薄薄晨光初升，他逆著光，百諾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只能聽見他的聲音，“我為什么要幫你作證？”

語氣閑散，并沒有太當真的意思。

百諾一頓，也并不意外。

她要起訴的人是韓丹丹，顧翼要是幫著她才怪。

不過也無所謂。

百諾眉心一抬，漂亮的眼睛里沒了昨晚的水意繾綣，更多的是冷靜，她聲音微啞，然而卻堅定十足：“我只是通知你，這份證據已經足夠能證明了。”

她的目光落在手機上，不輕不重的嗤笑了聲，“誰讓她自己蠢，什么話都要說。”

百諾身上還有些酸痛，她緩了下，在沙發上坐下。

房間里那股黏膩的氣味還沒散干凈，百諾微不可察的皺了眉心。

這樣的環境下，哪怕她表面上再不在意，心里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自在。

更何況還有顧翼這么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這。

一陣無，顧翼沒答話。

直到短促的手機鈴聲響起，打斷了這份安靜。

百諾抬頭看向顧翼，他眸光稍凝，接了電話。

距離有些遠，百諾聽不見是什么事。只能看見顧翼的臉色冷了下來。

通話結束以后，顧翼黑眸直接看向百諾，“公司有事，走了。”

百諾嗯了聲，沒有多說話。

兩人之間那種勉強裝出來的和平，實在不足以讓他們再有過多的交流。

顧翼微頓片刻，就彎腰拿上自己的外套，徑直朝著門外走過去。

百諾看著他挺拔的背影，眼皮下垂，“顧翼。”

顧翼腳步一頓，側目看過來。

百諾心里平靜，她默了默說道：“昨晚只是意外，可以請你不要告訴別人嗎？”

她自己坦然是一回事，但傳出去，到底是不太好的。

誰知，她話音一落，顧翼冷冷嘲諷的聲音就又響起來，“你是在害怕誰知道？”

他幽深又暗沉的眼睛盯著百諾，薄唇向上勾起，冷呵一聲：“放心，我還沒那么閑，況且你，也就那樣。”

顧翼說完，就出了門。

百諾才松緩下來幾分。

只是這房間里憋悶的不行，那股氣息總會若有若無的勾著她。

百諾坐了片刻，就起身去窗戶旁邊透氣。

林雅過來的時候，屋里的氣味已經散的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