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翼說話帶刺，百諾抿唇沒接話。

老爺子給她的那些東西，即便是些小玩意，也都是不少于五位數的。

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個手鐲，百諾不知道顧翼是否還記得。

那是那一年，老爺子身體情況急轉直下的時候，他帶著百諾過去。

老爺子當著顧翼的面，摸出來一個手鐲給百諾，說是當年顧翼的奶奶留下來給未來孫媳婦的。

他害怕自己等不到他們結婚，所以找給百諾。

百諾有些不太敢收，還是顧翼替她收下的。

這鐲子百諾一直保存的很好，這次也是回去整理東西的時候，才想起來拿出來還給老爺子。

她不是顧家的孫媳婦，也就不適合再拿這鐲子了。

百諾拿著盒子，并不想因為這個問題再和顧翼爭論，她本來只是擔心會傷了老人家的心。

可這些留在手里，還是會覺得不自在。

百諾輕聲說，“我自己會找機會還給他。”

顧翼喉嚨里溢出來一聲冷嗤，他黝黑暗沉的眸子里沒什么表情，側臉的下頜線繃得很緊。

老爺子這次回來是住在顧家，知道百諾跟季晚的關系不太好，所以主動提出在一家私房菜館和百諾見面。

他們到的時候，老爺子已經在等著他們。

看見顧翼和百諾，慈祥的招了招手，“諾諾，快過來坐。”

百諾一頓，還是聽話的過去，“爺爺，您身體還好嗎？”

老爺子從旁邊看護的手里接過一個禮物袋子，遞給百諾，他頭發已經花白，臉上笑瞇瞇的：“你看爺爺給你帶的小禮物，我看到這個呀，第一時間就想到你了。”

袋子里裝的是一對翡翠的首飾，水色極好。

百諾有些遲疑，“這太貴重了。”

“貴重什么，送給你的，再貴重我也舍得。”

他說完，還抬頭看了下旁邊的顧翼，沒好氣的說道，“要是給他的，我就不樂意。”

百諾當沒聽到老爺子這話，她將手里的袋子推了回去，聲音堅決：“爺爺，這個真的太貴重了，我不能收。”

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垮下來，他嘆了口氣，又瞪向顧翼，“都是你這個混蛋玩意，現在諾諾和我都不親了。”

顧翼面無表情，他聲音冷淡的說，“和我有什么關系？”

老爺子眉毛動了動，似乎想罵他，但還是忍了下去。

百諾面對老爺子，多少要溫一些。

她輕聲說道，“您身體沒事就好，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。”

話音一落，她就感覺到旁邊顧翼看了她一眼。

眼神很輕，但多半不會是什么好意思，百諾佯裝沒看到。

老爺子的目光在百諾和顧翼中間來回轉了一圈，突然長嘆一口氣。

百諾眉心微蹙：“您怎么了？”

“沒什么，我就是覺得有點可惜。”老爺子擺擺手，他看著百諾的目光滿是慈愛，“是我家這個臭小子沒福氣。”

老爺子今天一直在把話題往她和顧翼身上引，百諾眸色微沉，她抿著唇角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