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爍在辦公桌前，看著顧翼陰沉的臉色，心里有些打鼓：“顧總，是合同有什么問題嗎？”

他是進來送合同的，然而顧翼方才收到一條短信以后，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。

李爍拿不準顧翼的態度，遲疑著說道，“其實這個展覽的事情還沒走到最后一步，華凌想不做也是可以的。”

合同是尋夢那邊送來的，在負責人那邊過了一道，又送到顧翼這里，只要這邊沒問題，就可以穩穩當當簽下合約。

顧翼沒說話，他眉心間蘊藏著低沉氣壓，片刻后，他才又將那股冷意壓了下去。

但他也沒看李爍帶過來的那份合同，而是起身，聲線冷厲的開口：“之前讓你找的資料呢？”

“萬柯異軍突起，但是內部的高層，除開于清文之外，還有幾個都是以前在華凌做過的，而且于清文似乎也一直在借著華凌的名義和一些公司聯手。”

顧翼黑眸一沉，“利用華凌的名義？”

“嗯。”李爍點頭，“于清文從華凌離職以后，一直和華凌的一些中底層管理有聯系，這次尋夢這邊，就是他找了外銷的楊紹。”

李爍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顧翼會突然讓他去查于清文，但是查出來的東西還真挺讓他吃驚。

一個已經離職的人卻和華凌內部那么多管理關系密切，細思極恐。

顧翼臉上看不出情緒，他冷聲讓李爍出去了。

出去前，李爍猶豫著還是提了一嘴：“顧總，韓秘書還在外面等您。”

已經下班很久，李爍進來的時候，韓丹丹就麻煩他和顧翼說了。

顧翼神色不動，“你讓她先回去，我還有事要處理。”

然而李爍才剛拉開辦公室的門，迎面就撞上了一臉委屈的韓丹丹。

他微頓，但也識趣的沒有插嘴。

韓丹丹看著仍舊面無表情忙工作的顧翼，垂下睫毛咬咬唇，幾步蹭著上前：“阿翼，你最近都好忙。”

她說得有幾分可憐，韓丹丹明顯能感覺到，顧翼這段時間的冷淡，每次她找他的時候，他總是有工作推脫。

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，但她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，只是上前兩步，拉著顧翼的袖子晃了兩下。

“阿翼，如果我有什么讓你不滿意的地方，你直接告訴我吧，不要這樣不理我。”她說著還紅了眼眶，“就算要分手，你也應該直接點呀。”

顧翼微頓，片刻后，沒什么語氣的說道：“公司最近比較忙而已。”

韓丹丹遲疑，“那你還要給我辦生日派對，其實不辦也可以的——”

“時間都定了。”顧翼說著，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，推到韓丹丹面前，“喜歡什么就去買。”

韓丹丹看著那張卡，欲又止，但看著顧翼又低下頭處理文件的模樣，還是咬咬唇，臉上又恢復成那副乖巧懂事的模樣。

她不自在的點點頭，“那我先回家了，我媽媽還在等我。”

顧翼頭也不抬，“讓李爍送你回去。”

韓丹丹表面答應的很好，只是在李爍將她送到樓下以后，她就拒絕了李爍，然后自己打車離開。

才上出租車沒多久，她抿著唇撥了個電話出去，那邊一接，她就拿捏好語氣，低聲喊道，“齊大哥。”

齊頌這邊正在和朋友喝酒，聽到韓丹丹的聲音，眉梢一挑，臉上涌起一抹漫不經心，“找我有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