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
“你們現在在哪，我想和他聊聊。”

百諾說的委婉又客氣，“關于我外公的事，我想當面感謝他，還有一些術后的保養問題，也想問問。”

顧翼聽完，沉默片刻，才說道，“他今晚的飛機回滬市。”

百諾眉心皺了下，連忙保證道：“我不會耽誤很久時間的。”

顧翼掛了電話，才轉眼看向旁邊的季成，他眉眼冷淡，但語氣卻是恭敬的，“抱歉舅舅。”

季成向來嚴肅的臉上沒什么表情，他看著顧翼打量了下才說道，“看來你媽媽確實不了解你。”

顧翼面色不動：“她也不了解您。”

季晚跟季家人的關系都不是很好，季成對此不置可否。

只是片刻后，他又沉聲道，“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找我幫忙，阿翼。”

顧翼默然，隨后說道：“她外公是個很好的長輩，教導過我不少。”

季成沒再說話，只是看著顧翼的眼神頗有深意。

百諾下來的時候，顧翼在他那輛邁巴赫邊上等她。

百諾垂下睫毛，整理好思緒，才慢慢過去。

她在顧翼面前停下，“季醫生呢？”

此時正是下午三點多，停車場來往的人不多，顧翼低眉看著百諾，不答反道：“臉色這么難看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才從手術臺上下來。”

百諾昨晚半夜就到醫院，所以沒休息好，又加上一下午的擔驚受怕，所以臉色有些發白。

百諾聽著他語氣里的嘲諷，沒說什么。

說實話，外公能夠成功手術，也有顧翼的關系。

百諾低聲嘆了口氣，隨后道，“謝謝你，顧翼。”

她聲音很輕，輕到話一出口就散在了風里。

顧翼臉上有瞬間的僵硬，但很快就恢復如初。

季成是去接電話了，他一回來，百諾就不再和顧翼說什么，而是看向季成，神色鄭重，“季醫生，剛剛沒能好好和您說，真的很感謝您，我也為之前態度的不好，向您道歉。”

季成臉色雖然仍舊嚴厲，但是也只說道，“不用說這些，沒有其他的事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
“還有關于我外公的術后恢復問題，以及……”

百諾見季成是當真不在意之前的事了，便又問了幾個之后的療程問題。

季成的臉上就有些不耐煩，“這些我都告訴王醫生了，你直接問他們就行，我還要趕回滬市，請你不要再耽誤我的時間。”

一如既往的口氣，這次卻讓百諾有些失笑。

她原本以為季成是那種自視甚高的專家。

可好像，他只是在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。

百諾心里有些觸動，正想和季成再說兩句話，卻見他已經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。

于是她的目光便直接對上了顧翼。

后者眸光深邃，臉上表情很淡。

百諾垂落睫毛，擋住顧翼的視線，片刻后她聲音又低又快的說道，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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