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百諾剛剛才發現，她做不到那么豁達。

她也想自私一回。

想留住外公。

因為她也不知道，如果連唯一一個還愛著她的外公都離開了，她還能怎么面對這個世界。

百諾在醫院門口站了很久，最后終于忍不住去路邊的小賣部買了一包煙，抽出來一支，顫顫巍巍的點燃。

百諾沒有抽過煙，沒什么經驗，打火機對了好幾次都對不準。

她就那樣沒有絲毫形象的蹲在小賣部前，固執的點著煙，可好幾次好不容易點燃了，卻又被落下去的淚珠給熄滅。

到最后，好不容易點燃了，煙卻已經只剩下半截。

百諾接到季晚電話的時候是第二天，自從韓丹丹和顧翼在一起以后，季晚已經很少聯系她。

百諾接了電話，季晚只有一句話：“我要見你。”

百諾頭疼，“我最近狀態不太好，有什么事電話里說吧。”

季晚冷笑：“華凌被你連累成這樣，你確實應該狀態不好，直說吧，我也不想見你，但是關于顧翼給你買的房子，總要有個說法，不然你以為我們顧家是做慈善的，到處收留要飯的？”

季晚說話一如既往的刻薄，百諾只覺得頭疼的厲害，她昨晚又失眠，一閉上眼就是外公身上插滿管子被推進手術室的模樣。

她說：“房子的事，我自己會和顧翼說。”

“你說？你說什么，你既然已經從華凌離開，那和顧翼也沒什么關系，以前我就當是給你的員工福利，現在你算什么？”

季晚冷呵著，“聽說你還想要要賠償款？百諾，你可真是夠厚臉皮的，華凌的名聲被你害成這樣，沒找你要賠償都不錯，你還好意思開口？”

季晚的聲音尖銳，百諾聽的耳朵疼，索性將手機直接放到茶幾上。

說到最后，季晚才下了最后通知，“你最好趕緊搬走，否則別怪我不給你臉，直接找人幫你搬！”

百諾不明白季晚身上那種耀武揚威的感覺是哪里來的。就好像是百諾以前多欺負了她一樣。

季晚的電話一掛就恢復了清凈，百諾緩了好一會才出門。

網絡上的熱度，她已經完全沒時間關心，也就只有小葉偶爾會給她截圖幾張公司某個同事替她說話的論。

今天外公的檢查出結果，和昨天醫生說的差不多，最佳治療方案之后開顱清理血塊再做個搭橋，只是風險性也很高。

“如果不做手術會怎么樣？”百諾顫著聲音問。

“病人會保持這樣的狀態，而且有不確定性。”

是什么樣的不確定性，都不用多說。

百諾的臉一下子白了，醫生想了下安慰她：“手術都有風險，但醫生都會努力將風險降到最低，而且過兩天，著名的腦科醫生季醫生會來津北，你如果有人脈也可以找找他，”

醫生在說什么，百諾已經完全聽不見。

她在醫院待到天黑才回家，然而剛到家門口，就看見她的門上被貼了封條。

百諾心里一跳，過去開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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