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五點半的急診室，人很少，百諾去掛了號就被叫進診室。

她白天的低燒已經成了高燒，四十度，甚至還有些呼吸道感染，所以才咳嗽的那么厲害。

醫生二話不說，就開了吊水，然后將處方遞給顧翼，讓他去交錢拿藥。

百諾本來想自己去，但剛伸手，處方單就被顧翼接過去，他瞥過來一眼，沒語氣的說：“等著。”

護士領了百諾去吊水的地方，因為是急診，所以只有坐著休息的長椅。

顧翼回來的很快，手里拿著兩瓶藥水，他聞不慣醫院的氣味，把東西給了護士就離開。

護士一邊給百諾扎針，一邊說：“那是你男朋友嗎？”

百諾微頓，隨后搖頭，輕聲說道，“是我老板。”

“這樣。”護士說，“我還說這兩瓶液體挺大的，你要是想上廁所，就讓他幫你推這個輸液泵過去。”

百諾沒說話，她看著護士手里的針慢慢扎進手背上的血管里，瞬間的刺痛傳來，她不免擰了下眉心。

“手不要亂動，如果你想去廁所，可以按你后面的鈴，護士站這邊有護工。”護士又叮囑了兩句就離開。

百諾抬眼看向自己頭頂的兩大瓶藥，面容平靜。

這個時候的急診室很安靜，只有幾個人，百諾吊了會水，也覺得有些困意，索性閉上眼休息。

畢竟姿勢難受，所以睡的也不沉，只是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停留片刻，又很快離開。

她勉強睜開眼皮，只看到護士在旁邊給另一個病人扎針。

她的藥已經只剩下一瓶，百諾拿手機看時間，已經要七點。

“你醒了？”旁邊的護士給病人扎完針，出聲提醒百諾：“睡覺的時候小心點，不要又把輸液管壓到。”

液體見效很快，百諾第二瓶液體要吊完的時候，顧翼過來了。

百諾有點意外，她以為顧翼把藥拿過來就已經離開。

不過精神好了很多，所以還是看向顧翼，低聲道：“謝謝。”

顧翼看了眼她的液體，神色冷淡，“怎么還沒完？”

“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走。”

顧翼眉心慢慢攏起，隨后盯著百諾，“過河拆橋用的這么順手？”

百諾動了動嘴唇，不知道該怎么說。

她說答謝顧翼？

怎么答謝？

請他吃飯還是送他禮物？

哪樣都不合適。

顧翼見她沉默下來，嗤了聲也沒說話。

只是急診室的人越來越多，慢慢的吵嚷起來。

百諾的液體掛完，手上的針拔除，留下已經發青的針眼，和微腫的手背。

她用棉簽摁著，和顧翼往外面走去。

只是在路過廁所的時候，她面色微變，故作鎮定的和顧翼說了聲：“我去下洗手間。”就閃身進了廁所。

然而百諾沒想到的卻是，她從隔間出來以后，會在洗手臺旁邊碰見韓丹丹。

韓丹丹也有些意外會看見百諾，她愣了下：“百諾姐，你怎么在這？”

百諾手上的棉簽已經扔掉，只是不知道為什么，針眼的地方又出現了小紅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