估計是因為醉酒，百諾這一晚上睡的很不安穩，但又陷于夢魘之中，迷糊輾轉怎么也醒不過來。

等她終于掀開沉重的眼皮清醒過來，天光已然大亮。

她抱著被子坐了會，才想起拿旁邊的手機，已經十點多。

春城這邊已經沒什么事，百諾起身下床去洗漱，她昨晚回房間就倒頭躺在床上，現在身上還彌漫著酒味。

等她一切都收拾好，剛出浴室，放在床頭柜的手機突然響起來，是分公司的王經理打來的電話。

“百秘書，你什么時候過來？”

百諾一愣：“是還有什么事嗎？”

“是還有一份文件需要再規整一下，顧總有事已經離開，讓我聯系百秘書你。”

王經理的話說完，百諾就怔愣了下。

顧翼已經回去了？

結束通話后，百諾遲疑片刻給顧翼打了電話，對面沒接。

百諾收拾好就去分公司那邊，將事情處理了。

等到一切都弄好，她才問王經理，“顧總什么時候走的？”

王經理摸了摸下巴：“早上，我給顧總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在機場了。”

說完他問百諾：“顧總沒和你說？”

百諾垂目不說話。

昨晚她就和顧翼在一起，他也沒說一句他今天要離開的事。

她出了分公司，看了眼手機，發給顧翼的消息他依舊沒回。

百諾默了會，隨后點開軟件，給自己訂了張機票。

等收拾完東西去機場的時候，已經下午，剛過安檢，謝潯就打了電話過來，百諾這才想起自己要離開的事還沒和他說。

她有些尷尬的接了電話，聽見謝潯說：“今天有個展要開，你有時間可以一起去看，挺有意思的。”

百諾提著行李箱，歉意開口，“抱歉謝潯，我有急事要處理，現在在機場。”

謝潯一頓，隨后緩緩道：“是我打擾到你了。”

百諾心里過意不去，“等你回津北，我請你吃飯。”

程子息說過，謝潯也是津北人，只是常年帶著工作室在外面跑。

-

合城是個內陸城市，和津北中間隔了兩個市。

百諾到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，她打車去找了家酒店。

她上次來合城還是因為過來參加一個會議。

李燕南從結婚以后，就從沒接百諾去過她家，哪怕百諾那會只有十歲出頭。

更遑論后來，她每次找百諾，都是自己坐高鐵到津北。

所以百諾完全不知道李燕南家在哪里。

吃過晚飯后，百諾給李燕南打了電話，對方接的很快，然而語氣卻有些局促，“諾諾？怎么又打電話過來了？”

百諾捏著手機的手緊了下，才深吸了口氣說道：“你在哪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