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沅要跟著來，說是想看看顧翼怎么和客戶溝通，反正他們也不會有競爭關系，顧翼同意了。

周沅大大方方的在顧翼身旁坐下，桌上的空位就只剩下張譚旁邊那個。

百諾眼神閃爍往旁邊讓開幾步，沒打算入座。

周沅挨著顧翼，故意問：“百秘書，你這樣站著，好像不太好吧？”

百諾拿著文件，淡淡看她一眼，周沅又說道，“你這樣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嫌棄張總，才不愿意和他坐一起呢。”

百諾斂眉淡聲道：“我只是顧總的秘書，和張總坐一起實屬冒犯。”

周沅臉上僵了下，她跟過來的名頭就是顧翼的秘書，哪有秘書這么光明正大的和老板關系這么親密的？

果然，張譚看著她的眼神微妙起來，隨即心照不宣的和顧翼說道，“顧總可真是年輕人吶。”

顧翼神情不變，并未搭話。

他抬眉看向百諾，眉心中有些冷厲，說的也直接：“不想在里面就自己出去，不用這么矯情。”

他語氣難聽的就像今天上午在會議室的當眾訓斥一樣，是真的沒有半點顧忌百諾的感受，只是這次不知道誰惹著他了。

一天之內被當成出氣筒兩次，百諾再能忍也有些火大，她看著顧翼，拿著文件的手指收緊。

正想說話，就聽見看夠了熱鬧的張譚開始打圓場說，“顧總果然是年輕火氣旺，面對這么漂亮的秘書小姐，都能發起火。”

他笑著看向百諾，“我身旁應該也沒有危險，秘書小姐可以坐下來。”

他笑的挺虛偽，百諾握著文件的手因為力氣太大，指關節都有些發白。

心里沒由來的冒出一股反胃的感覺，百諾將手里文件放在顧翼面前，扭頭出了咖啡廳。

身后隱約還能聽見周沅在說：“顧翼，做你的秘書可真好，想走就走。”

但直到出了咖啡廳，百諾回過神來才有些不知所措。

說實話，這是她這么多年來，第一次對顧翼表達出這么強烈的不滿。

她回頭看了下咖啡廳，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兒。

百諾皺著眉心，心里煩躁至極，但又不愿意回去看見顧翼和周沅。

遲疑之間，她想起什么，將放進包里的謝潯給她的紙張找出來。

現在時間已經半下午，她拿手機搜索了下，發現謝潯推薦她的五場展覽里，只有一場還沒閉館。

百諾買了票，打車過去。

目的地不遠，十分鐘就到了。

這是一個普通的展覽，展出的都是一些畫作，百諾看了下署名，是同一位畫家。

應該是某位她不認識的畫家。

但值得一提的是，整個展館的布置很有意思，設計巧妙有趣，愣是將那些看上去一般的畫作都拉升了一個檔次。

百諾正停在最中間一副被吊在半空中的大幅人像前，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又冷又淡的嗓音：“你好，我們要閉館了。”

百諾循著聲音看過去，就看見下午才和她分開的謝潯，正朝她走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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