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清上面的乙方名字，指尖都在發冷。

紅陽公司的老總余元芳。

百諾上次就是差點被余元芳吃豆腐，還被拍了照片。

小葉說韓丹丹鬧著想跟顧翼一起去，但顧翼沒同意。

百諾面無表情的想，顧翼當然不會同意。

余元芳是什么德性，津北圈子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。

他那么在意韓丹丹，自然不愿意讓她去和余元芳那樣的人接觸。

百諾努力忽略掉同事眼里的八卦，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聲信息提示，她垂目一看，是李燕南發過來的微信，一張桃桃在輸液的照片。

百諾沉默片刻，回了信息。

-還好嗎？

那邊回的很快，說可能桃桃病癥突然加重，這個月的花費可能會多一點。

百諾看著手機默然，將顧翼轉給她的一萬塊錢轉了過去。

顧翼來的時候，徑直到百諾面前，“跟我走。”

一想到余元芳油膩的目光，百諾就不自覺緊了眉心，顧翼見她不動，語氣微沉：“不想去？”

百諾起身，沒什么表情的說：“沒有。”

到地方的時候，余元芳還沒來，百諾拿著包和顧翼說：“我去趟衛生間。”

顧翼問，“緊張了？”

他明顯是在說百諾和余元芳那張照片的事，百諾看著他，眼睫輕動，“顧翼，這個玩笑不好笑。”

“我看起來像在和你開玩笑？”顧翼的表情也淡，他不抽煙，所以手指指節勻長漂亮，膚色也是偏冷白。

他右手手指隨意的搭在左手腕骨上，看著散漫又慵懶。

百諾不懂顧翼什么意思，她動了動喉嚨想問他，還沒開口，余元芳就來了。

他和顧翼打完招呼后，又笑瞇瞇的扭頭和百諾握手，那赤裸裸的打量讓百諾很不舒服。

百諾強撐著和他握手，不過這次大概因為顧翼在的原因，所以余元芳沒有像上次那般放肆，而是正兒八經的談起了合作。

只是到尾聲的時候，余元芳又把話題扯到了百諾身上，“百小姐年輕貌美，有男朋友嗎？”

百諾抬頭看向顧翼，后者一度事不關已的模樣，百諾輕聲說：“沒有。”

“那我給百小姐介紹一個？”余元芳笑呵呵的，然后指著自己問，“百小姐覺得我怎么樣？”

百諾臉上的笑容很勉強，“余總別開玩笑了。”

然而余元芳卻執意要扯著這個問題和百諾說了好一會，他喝了酒有些胡攪蠻纏。

百諾推辭不掉，只能陪著喝。

等余元芳被秘書扶走以后，百諾頭重腳輕難受的緊，她撐著桌子起來，想離開卻覺得腳下一軟，直直往下跌坐。

幸而手肘被人托住，她才沒摔下去。

百諾抬起迷蒙的眼睛，看見顧翼面無表情的臉。

她一愣，隨即伸手去抱他。

顧翼皺眉，往后躲了下，“百諾。”

百諾腦袋里一片漿糊，她揪著顧翼的衣擺，就著要坐不坐的姿勢，仰著頭和顧翼說話：“你不喜歡我了嗎？”

她眼尾被酒意染的緋紅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多了些茫然，揪著顧翼衣擺的手力道很大。

顧翼被她問的一怔，隨后淡定點頭：“不喜歡你了。”

百諾松了手，任由顧翼把她拉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