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靈道:“的確,先主人只譜了這四式,余下的便再無思路,或許,你可以試著填補。”
“豎子也敢與我論長短!”
名祖勃然大怒,手中玉如意金光燦燦,一時間,金雷密如雨下,林斐然立即撤身躲閃,因與旋真學了雷法,她如今的速度也不遑多讓,再加上劍境助勢,總要比落雷快上半分。
如今她已是登高境,與境界跌落的名祖尚有一戰之力。
青平王目色微動,細腰王等人亦不再觀望,正捂著傷處,欲咬牙上前,忽然間,幾道靈光落下,生生將幾人阻隔在外。
眾人仰頭望去,只看到如霰似笑非笑的眼。
但也只是一瞬,他的視線很快又被吸引過去,目之所及,唯有那個不停躲避,不停被擊退,又不停重來的身影。
不論那人如何被擊敗,他都沒有插手,只在名祖將落殺招時阻攔一二,卻也很快抽身,將戰場留給林斐然一人。
與名祖這樣的人斗法,于她而,每一招都是極為精妙的指點,林斐然十分珍惜,卻也不會故意拖延,待到名祖氣急敗壞分神之時,再度刺出最后一劍——
曠野上的灼灼烈日墜下,眼中除卻一片耀目的白之外,再也看不見其他。
名祖旋身而過,手中紫電乍起,竟將這劍境撼動半分,眼前終于現出些模糊影子。
她雙目怒睜看去,傾盡全力抬手與那身影相對,砰然一聲,整個妖都城墻都晃了半分,一時間塵土四散,遮天蔽日。
這樣磅礴的靈力,初入登高鏡的修士絕不可能接下。
但名祖仍舊遲鈍地感到一點涼意穿胸而過。
塵煙之下,她低頭看去,一點碧青槍頭直穿而過,又如游龍般抽離。
名祖看向身前之人,猝然半跪:“你殺我,莫不是怕我不顧生死也要將你的秘密說出?”
如霰眉梢微揚,卻道:“你以為我在意?我動手,不過是因為你們做了令人不喜的事。”
名祖大笑,悄然取出一塊玉牌,仍舊和他周旋:“你會在乎妖都?便是將我的頭割下來當球踢,我也不信。”
“當然不是妖都。”
叮然一聲,名祖手中的玉牌應聲而碎,如霰收回手,毫不掩飾地向另外那處看去。
“喜歡我管教的人被你們傷了,豈能坐視不理?不必覺得不公,其余動手之人,我會帶她一個一個傷回去。”
名祖大怒:“若不是你,她豈有傷我的機會!”
如霰上前:“哪來那么多若不是和如果,已經發生的就是發生了,沒有如果。”
眾人看去,名祖已被洞穿在地,神色蒼白,而如霰只站在她身前,拭去槍上艷色,望向將將起身的林斐然,輕聲道。
“她會超過我。
不論你還是我,都不會是她的終點。”
“名祖!”
青平王向來平靜的面容終于出現一點憂色,他立即轉身向那觀戰許久的少年人走去,拱手道。
“大人,還請出手相助!”
那少年人的目光卻定定落在如霰身上,目露疑惑,心中閃過諸多猜測。
定
他輕聲開口,如霰卻仍舊看他,眼中有著毫不遮掩的嘲弄。
“咒文對他無效,我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。關于他與咒文之事,我會回去詢問圣女。”
他看向青平王,話語直白。
“你與我們互惠合作,你要妖尊之位,我們要其中的東西。但此時我確然控制不了他,若你帶的人也降服不過,只能放棄妖尊之位。
或者,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要挾。”
青平王看向名祖,那塊玉牌碎裂,她便也如同一道流光劃歸離去,但他心中知道,名祖已然活不下來。
他猝然一笑,雙目赤紅,忽然覺得自己的籌謀都成了笑話。
但還有機會,只要有功績在身,得密教認可,一切就都還有機會!
他心中并不懊悔,只是十分不甘,他看向那個少年,收斂所有心緒,竟然道:“一切自然以教中之事為大。”
他走上前去,對如霰道:“雖然不知尊主是如何免去咒文影響,但我想來,你管得了自己,卻管不了所有人。”
如霰但笑不語,青平王也忽覺不對,心中一哂,眼前這人何時管過他人生死?
但不重要,這番話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。
其余部族領主果真面露慍色,撐著虛弱的身子向前,厲聲問道:“看來今日將我們引到妖都,也是你們計劃的一環,布下這般天羅地網,到底想要什么?!”
那個面色蒼白的少年走上前,咳嗽幾聲后才道:“想要的不多,以在場所有妖族人的性命為籌碼,向妖尊換取兩樣東西。
其一是你的妖尊之位。
其二,我們要入行止宮中,尋找一口枯井。”
林斐然蹙眉:“什么樣的枯井,找來又要做什么?”
少年人這才將目光放到她身上:“恕不奉告。你們可以答應,或者不答應。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