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這是什么魚?”疤痕男一邊吃一邊問,語氣里的戾氣少了大半。
“普通草魚。”巴刀魚靠在吧臺邊,把玩著手里的菜刀,“不過你們身上的東西,不是普通飯菜能解決的。”
就在這時,玻璃門再次被推開,這次走進來的是個穿著紅色皮衣的女人,長發披肩,臉上帶著一道淺淺的疤痕,手里提著一個不銹鋼飯盒。她掃視了一眼前廳,目光最終落在疤痕男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喪彪,沒想到你也會有求人的時候。”
疤痕男看到女人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掙扎著想要站起來,卻被女人一腳踩在椅子上:“別動,你身上的‘食煞’快發作了,再動小心爆體而亡。”
巴刀魚皺眉看著女人,她身上也有一股奇怪的氣息,和疤痕男身上的青黑色紋路有些相似,卻更凝練,帶著一股辛辣的壓迫感。
女人轉頭看向巴刀魚,眼神銳利如刀:“你就是這家餐館的老板?剛才的酸菜魚是你做的?”
“怎么?”巴刀魚握緊了菜刀,指尖的暖流再次涌動,這次他清晰地感覺到,菜刀上似乎附著了一層微弱的力量。
“有點意思。”女人笑了笑,從飯盒里拿出一個油紙包,放在吧臺上,“我叫酸菜湯,也是個廚師。聽說你這里有能治‘食煞’的菜,特來討教一下。”
油紙包打開的瞬間,一股濃郁的酸辣味撲面而來,比巴刀魚做的酸菜魚更烈,帶著一股凌厲的氣息,讓后廚的娃娃魚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巴刀魚盯著油紙包里的菜――那是一盤酸辣土豆絲,土豆絲切得細如發絲,色澤金黃,上面點綴著紅色的辣椒,明明是普通的家常菜,卻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氣勢。
疤痕男看著酸菜湯,眼神里充滿恐懼:“酸姐,我錯了,以后再也不敢搶你的生意了……”
“現在知道錯了?晚了。”酸菜湯一腳踹開椅子,疤痕男摔在地上,疼得齜牙咧嘴,手臂上的青黑色紋路又開始蔓延。她轉頭看向巴刀魚,語氣帶著挑釁:“敢不敢跟我比一場?誰贏了,誰就接手這片區的‘玄廚生意’。”
巴刀魚愣了愣,“玄廚”?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。但他看著地上痛苦掙扎的疤痕男,又看了看后廚里瑟瑟發抖的娃娃魚,握緊了手里的菜刀。剛才烹飪時的暖流,酸菜魚帶來的奇異效果,還有眼前這個叫酸菜湯的女人身上的氣息,都在告訴他,平靜的生活已經結束了。
暴雨還在下,午夜的餐館里,刀光與菜香交織。巴刀魚看著酸菜湯眼中的戰意,突然笑了:“比就比,輸的人,以后不準在這片區鬧事。”
酸菜湯挑眉:“爽快!就比做酸菜魚,食材用你這里的,誰做的能徹底驅散喪彪身上的‘食煞’,誰就贏。”
巴刀魚轉身走向后廚,路過娃娃魚身邊時,低聲說:“別害怕,看哥露一手。”
他拿起案板上的菜刀,再次握住刀柄的瞬間,暖流洶涌而至,這次他清晰地感覺到,刀刃上仿佛覆蓋了一層金色的微光。案板上的草魚雖然已經處理干凈,卻依然在微微跳動,像是有生命一般。
酸菜湯跟著走進后廚,看著巴刀魚手里的菜刀,眼神微微一凝:“你這刀,有點門道。”
巴刀魚沒說話,專注地看著鍋里的湯汁。當酸菜下鍋的瞬間,他手腕翻動,菜刀在鍋里快速攪拌,金色的微光隨著刀刃的動作閃爍,鍋里的湯汁竟然開始沸騰起來,冒著金色的氣泡。一旁的酸菜湯瞳孔驟縮,她能感覺到,巴刀魚的動作里蘊含著某種特殊的韻律,正在激發食材里的奇異力量。
前廳里,疤痕男的慘叫聲越來越小,他能感覺到,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從后廚傳來,一股清涼醇厚,一股凌厲辛辣,都在牽引著他身上的“食煞”。而在餐館門外的暴雨中,一個戴著斗笠的老頭正站在暗處,看著后廚里的刀光,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,手里把玩著一塊姜黃色的令牌,令牌上刻著一個古老的“廚”字。
巴刀魚不知道,這場午夜的廚藝比拼,只是他踏入玄廚世界的開始。在這座鋼筋水泥的都市里,隱藏著無數玄異的秘密,而他手中的菜刀,將成為劈開黑暗的第一道光芒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