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頭瞅了一眼對面……
眉心疑惑地蹙了蹙,她第一次約玉瑤見面,好像就是對面的房間,若是敞開窗,這個位置剛好看見。
腦海中似乎有一個不可能,又可能性極強的猜測呼之欲出。
未及細想,玉瑤提醒她,“宸王殿下也在。”
呼之欲出的猜測被打斷,蘇與之心底一個謎團未解,又炸出一個。
一個是大俞的九皇子,和北境打過無數次仗,十幾歲的時候只身取過北境一個上將首級。
一個是北境單于的養子,聽說穆津還是個厲害的細作。
大俞和北境總共停戰也沒幾日,謝墨寒和穆津應該是死對頭才對。
他們兩個什么時候熟悉到能坐在一張桌前賞雪景了?
門板推開,蘇與之抬眼便撞進謝墨寒深邃的目光里。
謝墨寒嘴角不明顯地勾了勾,坐姿也不覺正了幾分,穆津不等蘇與之行了,熱絡地起身招呼人坐下。
四個人,兩個空位,何念安一見到穆津就奔著穆津身邊的空位過去了,把帶來的小手爐塞進穆津懷里。
“穆伯伯這手爐可暖和了,塞進懷里你能舒服些。”
“我們念安都會關心人了,”穆津從寬大袖口里掏出一只金蝴蝶,“這個送給你。”
蝴蝶金燦燦的,何念安好奇地盯著蝴蝶,不知道怎么玩,想要爬到穆津懷里,讓穆津教他。
“念安,你穆伯伯病了,抱不動你,到父王……”
謝墨寒話說一半,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,話音頓住,無意識地瞄了一眼蘇與之,很快改口,“到二爹爹這里來。”
何念安聽話地爬到謝墨寒懷里。
蘇與之垂眸看著面前茶盞,她的位置和謝墨寒緊挨著,那聲“父王”真真地聽在耳朵里,心里不是滋味,明知道謝墨寒無意和她搶何念安,還是有一種自己珍視的寶貝被旁人覬覦的錯覺。
之前來見穆津,聊煙雨樓,聊稀奇古怪的藥材,和謝墨寒在一起的時候聊的是何念安,眼下兩個人都在,蘇與之反倒不知該說什么了?
或許是察覺到她的不自在,謝墨寒說起何念安的課業。
“老師病了,不知道什么時候身子能養好,冬天正是練騎射增強體魄的好時候,營里不忙,你覺得合適,就把念安帶去京郊習武場,本王打過招呼了,有專業的教官教他。”
停頓一瞬,補充道,“本王也能教。”
穆津點頭,“對,可別像穆伯伯一身的病,連念安都抱不動……”
穆津自嘲地笑了笑,蘇與之也跟著笑,尷尬的氣氛一下子好了不少。
聊了幾句,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時候大了,窗外冷風吹進來一些雪沫子。
蘇與之起身關窗,窗外玄武大街上一隊馬車拉著紅綢子緩慢而行,那些人的衣裳顏色統一,很是扎眼,除了宮里便只有魏國公魏家有這樣的排場。
“魏家有喜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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