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都,永安侯府。
書房內,氣氛壓抑。
永安侯許鎮山背手而立,那張陰鷙的臉上看不出喜怒,但周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,卻讓一旁的管家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“二皇子那邊,怎么說?”
許鎮山的聲音低沉,帶著久居上位的壓迫感。
管家連忙躬身,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:“回侯爺,二皇子殿下已經回信,他他答應了!”
“哦?”
許鎮山緩緩轉身,鷹隼般的眸子瞇了起來,“他答應得這么痛快?”
“是的侯爺!”管家遞上一封密信,“二皇子殿下在信中說,他與那封行良早有舊怨,對付封家是他畢生所愿。他還說永安侯府的敵人,就是他的敵人!他愿意與我們共謀大事!”
許鎮山接過密信,一目十行地掃過。
信上的辭懇切,姿態放得極低,字里行間都透露出對永安侯府的拉攏與對封家的痛恨。
“哼。”
許鎮山隨手將信紙碾成粉末,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冷笑。
“一個落魄的皇子,也配與我談‘共謀大事’?”
“不過是一條聞到血腥味的狗罷了。”
管家低著頭,不敢接話。
“不過,狗也有狗的用處。”許鎮山眼中閃過一抹算計,“他想借我的手對付封家,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這塊皇子招牌,來當擋箭牌?”
“傳話下去。”
“今晚子時,老地方,我要親自見見這位二皇子殿下。”
“告訴他,既然是盟友,就要拿出點誠意來。”
“我許家的資源不是白給的。”
“我要他做的,是讓封行良,死!”
“而且,要死得合情合理,死得讓皇帝都挑不出半點毛病!”
許鎮山的聲音,如同從九幽地府傳來,讓整個書房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。
是夜,子時。
潛龍山莊,地下密室。
二皇子元景焦躁地來回踱步。
“先生,你說許鎮山他會答應我們的條件嗎?”
劉文遠坐在一旁,悠然地品著茶,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。
“殿下放心。”
“許鎮山現在比我們更急。”
“他兒子被封行良廢了,吊在城墻上示眾,整個永安侯府的臉都被人踩在腳底下摩擦。這口氣,他咽不下去。”
“他今晚來,就是要看看我們,有沒有幫他報仇雪恨的本事。”
劉文遠放下茶杯,眼中閃過一抹森然的寒光。
“而我們,恰好有。”
話音剛落,密室的石門緩緩開啟。
永安侯許鎮山,在一眾高手的簇擁下,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。
那股尸山血海中磨礪出的殺伐之氣,瞬間充斥了整個密室。
許鎮山目光直接落在了元景身后的劉文遠身上,如同在審視一件貨物。
“你,就是那個謀士?”
劉文遠不卑不亢地站起身,對著許鎮山躬身一揖。
“在下劉文遠,見過侯爺。”
“廢話少說。”許鎮山開門見山,聲音冰冷,“本侯今晚來,只為一件事。”
“你們,有什么辦法,能讓封行良死?”
元景聞,呵呵一笑:“侯爺放心!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可以利用許家在東部九州的人脈,給他制造幾場大規模的‘民變’-->>,就說是他為了鋪設靈網橫征暴斂,搞得民不聊生!到時候民怨沸騰,父皇也保不住他!”
然而,許鎮山聽完,只是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。
“民變?”
“就憑那群賤民,也想撼動一個手握重兵的帝國男爵?”
“二皇子,你未免也太天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