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墨微微彎腰,臉湊近了許伯鈞,那張俊美的-->>臉上,沒有半點表情。
他的話語很輕,輕得如同情人的呢喃,卻帶著刺骨的寒意。
“拆遷款,就從你這些家產里出。”
“你貪的錢,三日內,連本帶利給我吐出來,全部充入靈網工程款。”
許伯鈞的身體,徹底軟了下去。
完了。
全完了。
“不然”楚墨的話鋒陡然變得銳利如刀,“這本賬,明日就會出現在帝都監察御史的案頭。”
最后一絲僥幸,被徹底碾碎。
許伯鈞的大腦一片空白,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。
“我出!我出!下官愿意!”
他再次磕頭,這一次,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力道,腦袋磕在青石板上,發出了骨裂般的脆響。
“下官愿傾盡家產!支持靈網大業!求男爵大人饒命!饒命啊!”
他已經不是在為自己的官位求饒了。
他是在為自己整個許氏一族的上百口人,求一條活路!
第二日。
朱雀大街,呈現出一副詭異而又高效的景象。
楚墨的親衛隊,如同一排排沉默的鐵樁,封鎖了所有路口,手中出鞘的長刀,在晨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。
昨日還消極怠工的漢陽官吏們,此刻卻成了最積極的監工。
他們爭先恐后,滿臉諂媚,用一種近乎瘋狂的熱情,指揮著拆遷的隊伍。
“快!那家!那家是王家的綢緞莊,最礙事!先拆了!”
“還有那個!李家的酒樓!推平!一個時辰內必須推平!”
工理監的官員們看著這魔幻的一幕,心中是恐懼與亢奮的交織。
他們搞了一輩子工程,從未想過,有一天,可以如此的為所欲為。
建筑倒塌的轟鳴,取代了往日的喧囂,成為了漢陽城最新的主旋律。
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呢?
城主府,最奢華,最靜謐的庭院內。
遠處傳來的轟鳴,被悠揚的琴聲沖淡。
楚墨斜倚在軟榻上,雙眼半闔,神情慵懶。
一顆剝好的,晶瑩剔透的葡萄,被送到他的唇邊。
身著黑衣的月影跪坐一旁,動作精準而優雅,仿佛經過千百次的演練。
另一側,白衣勝雪的星痕,正為他斟酒。她那頭耀眼的銀白短發,與小麥色的肌膚,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沖擊。
兩人如同兩件最完美的藝術品,一個冷寂,一個靈動,存在的唯一意義,便是伺候他。
空氣中,彌漫著美酒與名貴熏香混合的氣息,與庭院外的血腥和塵土,割裂成了兩個世界。
三日,轉瞬即逝。
曾經繁華的朱雀大街,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。
而在廢墟的中心,一座巨大的高塔拔地而起。
塔身由不知名的金屬與玉石混合鑄就,表面銘刻著無數繁復的陣法符文,在夜色中,散發著幽藍色的微光,充滿了科幻與玄幻交織的詭異美感。
黃昏時分,高塔被正式啟動。
嗡——
一道無形的能量波動,以高塔為中心,瞬間掃過整座漢陽城!
城中各處,無數提前布置好的玉符,在同一時刻亮起,交織成一張覆蓋全城的天羅地網。
漢陽城,帝國除帝都外,第一座靈網之城,建成。
楚墨獨自一人,站立在高塔之巔,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袍,獵獵作響。
他俯瞰著腳下這座被他用血與鐵強行扭轉的城市,萬家燈火,如同匍匐在他腳下的星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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