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宴會大廳,桌椅翻飛,杯盤碎裂,一片狼藉!&-->>lt;br>“孽障!孽障!!”
封乾劇烈地喘息著,那張威嚴的面龐,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漲成了紫紅色。
他輸了。
在這場與自己兒子的對峙中,他輸得一敗涂地。
他所有的威逼,所有的利誘,所有的權威,在對方那滾刀肉一般的態度面前,都成了一個笑話。
“侯爺!侯爺您息怒啊!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!”
周夢萱連忙撲了過去,那張美艷的臉上,掛滿了“擔憂”與“心疼”。
她一邊輕撫著封乾的后背,為他順氣,一邊用那柔媚到骨子里的聲音,假惺惺地勸慰著。
“行良他他也是一時糊涂,被外面的權勢迷了眼,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。”
“您別跟他一般見識,他終究是您的兒子啊。”
她這番話,聽起來是在為楚墨開脫,實則句句都在火上澆油。
“兒子?”
封乾一把推開她,雙目赤紅。
“我沒有這種兒子!”
周夢萱眼底閃過一抹精光,她知道,火候到了。
她“泫然欲泣”地用手帕擦了擦眼角,聲音里帶著幾分“小心翼翼”的試探。
“侯爺,我倒是有個想法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“說!”封乾的聲音,依舊帶著怒火。
“行良他之所以如此不知天高地厚,歸根結底,還是因為這一路走來,太過順遂了。”
周夢萱的語速不快,卻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。
“陛下賞識,同僚吹捧,讓他忘了自己姓什么了。”
“依妾身看,不如就讓他去碰碰壁,吃點苦頭。”
“讓他知道知道,這帝都的水,到底有多深。讓他明白,沒有了鎮北侯府這棵大樹,他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等他被人踩進泥里,摔得頭破血流的時候,自然就會想起您的好,就會回來跪在您面前,求您原諒了。”
這番話,說得是何等的“用心良苦”,何等的“為他著想”。
封乾聽完,胸中的怒火,漸漸平息。
他重新坐回那張已經歪斜的主位上,那雙銳利的眼眸,閃爍著冰冷的光。
他不得不承認,周夢萱說得有道理。
那個孽種,就是一頭不知好歹的狼崽子,只有把它打斷了腿,餓上幾天,它才會知道主人的重要性。
“哼。”
封乾從鼻子里,發出一記冰冷的哼聲。
他沒有說同意,也沒有說不同意。
但周夢萱懂了。
這就是默許。
她那顆懸著的心,終于徹底放了下來,嘴角,勾起一抹毒蛇般的,冰冷的弧度。
封行良啊封行良。
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你闖進來。
這可是你自己,親手放棄了你爹的庇護!
接下來,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!
另一邊。
楚墨走在侯府那幽深寂靜的回廊里,身后宴會大廳的喧囂,已經被遠遠地拋在身后。
夜風微涼,吹動著他的衣袂。
他的臉上,依舊掛著那副無所謂的笑容,只是眼底深處,卻是一片冰冷的算計。
一切,都在按照他的劇本發展。
就在他即將走出府門的時候。
身后,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伴隨著一道清冷又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的嬌喝。
“封行良!你給我站住!”
楚墨腳步一頓,緩緩轉過身。
月光下,一道火紅色的身影,正快步向他追來。
來人正是他那位大姐,封紫纓。
她跑到楚墨面前,那身緊身的勁裝,將她那火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,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著,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。
那張冰山般的絕美俏臉上,此刻寫滿了怒其不爭的薄怒,和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焦急。
“你瘋了嗎?”
她一開口,就是毫不客氣的質問,語氣冰冷得像是要掉下冰渣子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做什么?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那些話,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?”
“當眾索要爵位?還把父親氣成那樣?”
封紫纓死死地盯著他,那雙凌厲的鳳眸里,滿是難以置信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,當上了一個小小的六品官,就天下無敵了?”
“封行良,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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