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一張尚未被毀壞的書案前,鋪開紙筆。
“孫大人,磨墨。”
聽風小筑。
靡靡之音,不絕于耳。
臥房內,楚墨正慵懶地靠在床頭。
月影和星痕,那對發色黑白分明的雙胞胎姐妹,正一左一右地跪在他的腿邊,用那柔若無骨的小手,為他輕輕捶捏著雙腿。
而情煙,鹿婉情,這位昔日的花魁,此刻正跪坐在他的身前。
她捏起一顆晶瑩剔透的紫玉葡萄,剝去果皮,用那櫻桃小口含住,然后微微仰頭,湊到楚墨嘴邊。
楚墨張開嘴,將那帶著溫潤與香甜的果肉,一并吞下。
他的手,不輕不重地捏著情煙的下巴,看著她那雙卑順的眸子,臉上掛著玩味的笑。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侍女恭敬的通報聲。
“少主,城南有個叫劉先生的人,派人送來一封信。”
楚墨松開手,懶洋洋地擺了擺。
“拿進來。”
侍女低著頭,雙手捧著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,快步走進,又快步退下。
楚墨撕開信封,抽出里面的信紙。
信上的字,寫得龍飛鳳舞,頗有風骨。
內容也很簡單。
劉文遠先是痛斥了一番天瀾寨的無恥行徑,表達了自己作為青陽城商會會長,對匪患的深惡痛絕。
然后,他“無意”間探得,天瀾寨的老巢,就在城外五十里的黑風山。
信的末尾,他預祝封二少主,此去旗開得勝,馬到功成,為青陽城除去一大害。
楚墨看完,嘴角的弧度,咧得更大了。
“呵呵”
他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“啪!”
楚墨隨手拍了拍情煙和雙胞胎姐妹的翹臀。
“起來,給本少主更衣。”
三女身體一顫,不敢有絲毫怠慢,立刻起身,為他穿戴起那身囂張的勁裝。
很快,一身戎裝的楚墨,走出了臥房。
他站在院中,對著聞聲趕來的于伯,高聲下令。
“于伯!召集所有人手!”
“本少主這次,要親自帶隊!”
是時候讓雷虎他們,給天瀾寨換個名頭,繼續工作了。
半日后。
楚墨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,再次“剿匪”歸來。
這一次,他沒有撲空。
隊伍的最前方,幾名護衛高高挑著幾顆血淋淋的人頭!
整個青陽城,都轟動了!
百姓們夾道歡呼,高喊著“封縣丞威武!”
城中一處酒樓的雅間內。
劉文遠和孫德勝,臨窗而坐,看著樓下那副熱鬧的景象,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然而,他們誰都沒有意識到。
那幾顆頭顱,并不屬于那伙七十余個山賊中的任何一人。
反而與先前被劫的商隊之人有幾分相像,只是血污和于伯那合道期的威壓力場使周圍人看不真切。
三天后。
劉文遠正在書房中,悠閑地品著新茶,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安寧。
突然!
“砰!”
書房的門,第三次,被同一個衙役,用同一種連滾帶爬的姿勢,給撞開了!
劉文遠眼皮一跳,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那衙役看著劉文遠,臉上的表情,比死了爹還難看,像是見了鬼。
“大大人劉劉先生”
他的嘴唇哆嗦著,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又又被劫了!”
劉文遠猛地站起身,厲聲喝道:“胡說八道!天瀾寨已滅!哪來的劫匪!”
“不不是天瀾寨”
衙役帶著哭腔,喊出了那個讓他懷疑人生的名字。
“聽聽逃回來的伙計說”
“那伙劫匪,自稱”
“流風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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