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虎看著他這副慫樣,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“滾吧。”
“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。一個時辰后,我看不到錢,就去縣衙看人頭落地!”
劉福如蒙大赦,連滾帶爬地站起來,頭也不回地朝著青陽城的方向,亡命狂奔。
民宅書房內。
劉文遠聽完劉福帶著哭腔的匯報,那張總是掛著溫和笑意的臉,徹底扭曲了。
“砰!”
他一掌拍在身前的梨花木桌上!
那張堅固的桌子,應聲而裂,化為一地碎木!
“豈有此理!”
劉文遠的胸口劇烈起伏,那雙總是古井無波的眼睛里,燃燒著熊熊怒火!
“一群不入流的山賊!一群我隨手就能捏死的螻蟻!竟然敢反過來威脅我?敲詐我?”
他引以為傲的智謀,他自認為掌控一切的棋局,在這一刻,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!
他本來是想去馴服一只野狗,結果反被野狗咬住了喉嚨!
一旁的孫德勝連忙道:
“哎呀,先生息怒!先生息怒!”
劉文遠在房間里來回踱步,眼中的怒火,漸漸被一種冰冷的理智所取代。
他不能讓封行良知道這件事。
一旦那個蠢貨知道自己被耍了,以他那暴虐的性子,絕對會把青陽城鬧個天翻地覆。
到時候,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布局,很可能會毀于一旦。
“給他們!”
劉文遠從牙縫里,擠出話。
那聲音,冷得不行。
“他們要什么,就給他們什么!”
“但是,告訴他們,拿了錢,立刻從我的地盤上消失!”
半個時辰后。
劉福帶著裝滿了靈石和寶物的儲物戒,再次來到了風口坡。
這一次,他的姿態,放得比塵埃還要低。
雷虎大大咧咧地驗了貨,確認數目無誤后,才滿意地揮了揮手。
“行了,東西留下,你們可以滾了。”
“告訴你主子,我們天瀾寨,說話算話。”
劉福等人不敢有片刻停留,狼狽地逃離了這片噩夢之地。
第二天。
青陽城縣衙門口,鑼鼓喧天,人聲鼎沸。
楚墨一身勁裝,跨坐在一匹神駿的黑馬之上,身前身后,是上百名披堅執銳的縣衙兵丁和侯府護衛。
他意氣風發,拔出腰間的佩劍,直指城外。
“將士們!”
他用盡全力,發出一聲怒吼,將封行良那囂張跋扈的姿態,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“有伙不開眼的賊寇,竟敢在本少主管轄下的地盤上撒野!這不僅是在搶劫商旅,更是在打本少主的臉!”
“今天,本少主就要親自帶隊,踏平他們的山頭,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!”
“讓所有人都看看,得罪我封行良,是個什么下場!”
“出發!”
“噢!”
上百名兵丁齊聲吶喊,聲勢浩大。
隊伍浩浩蕩蕩地開出城門,引得無數百姓夾道圍觀,議論紛紛。
孫德勝和劉文遠站在城樓上,看著那遠去的隊伍,臉色都有些復雜。
他們現在只希望,天瀾寨那伙人拿了錢,真的已經滾蛋了。
隊伍一路前行,來到了昨日劫案發生的風口坡。
楚墨勒住馬韁,翻身下馬,對著一直跟在身后的于伯,揚了揚下巴。
“于伯。”
“我們走。”
話音落下,他與于伯的身影,一前一后,徑直走入了那片幽深寂靜的密林之中。
留下身后上百名兵丁和護衛,原地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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