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轅大廳,一片死寂。
香香郡主一臉嚴霜,把臉側向一邊不看葉十三。
何秀兒也是一臉憂愁,時不時地望向門口。
葉十三怒容滿面,鼻孔的粗氣出得就像乏牛一樣。
突然,香香郡主轉過臉來,怒目瞪向葉十三,歇斯底里地吼道:“還要怎樣?要不,我和肚里的娃兒,給你葉家人抵命得了!”
說罷,兩只拳頭就像雨點一樣,使勁地捶打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。
“正妃姐姐,不可如此!”
被嚇得尖叫了起來的何秀兒,撲過去死死按住香香郡主的兩條胳膊。
“夠了!”
被香香郡主這一鬧,氣得葉十三把桌上的茶碗,一甩胳膊就撥在地上摔了個粉碎。
這一下,哭鬧聲戛然而止。
香香郡主變戲法一樣,狠剜葉十三一眼,又把臉側向一邊不再看葉十三。
清官難斷家務事!
這家務事,可真夠復雜的,既牽扯到謀逆造反的罪名,又涉及將功補過后的報復,更為摻雜了愛恨情仇的夫妻、婆媳關系。
大廳內,有陷入一陣冷戰的寂靜。
夾在中間的何秀兒,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?
無人說話的大廳,只有燭臺上的燈芯,冷不丁地爆響一聲。
不大時候,梳洗一新的季二牛何蔡一,用過飯后,被帶到葉十三面前。
此時的季二牛,給找了一身衛兵的服裝穿著,這精神一下子就抖了起來。
想想,京都離虎頭關一千多里地,虎頭關又離軍部也足有六七百里了,不知道季二牛帶著蔡一,是如何夜以繼日地翻山越嶺,抄近道趕了兩千多里地來見葉十三的?
那身衣服,才短短不足半月時間,就弄得襤褸不堪的了。
可見,季二牛的這一路,定是吃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苦。
倒是蔡一,就像大病了一場一樣,軟塌塌的沒一點精神,坐在一旁低頭不語。
二人的再次被帶到,打破了大廳的沉悶。
葉十三目光,再次從二人身上掃過,最后停留在季二牛身上,道:“葉舉臨死前,讓你帶著蔡一盡快離開京都,讓來找本王?”
“是!”
季二牛點點頭,又道:“我問了叔,他說殺他的人,是太監!”
太監!
葉十三一下子又從桌后站了起來。
“太監?”
情不自禁叫出聲來的葉十三,眼里頓時寒芒四射。
這一聲,就是香香郡主,也不由得轉過頭來,目光看向季二牛,急道:“你是真的聽清了,葉舉他說的就是太監?”
“嗯!”
季二牛向香香郡主拱手一禮,又道:“千真萬確,叔當時氣息奄奄,說話吃力,但咬字還是清晰的,小的沒聽錯。”
葉舉不會認錯人的,京都的人,尤其是葉家人,對宮里的太監,那是能認出來的。
“王爺!”
香香郡主噌一下站了起來,怒沖沖看向葉十三,道:“本妃正式請纓,參加誅殺東廠太監的行動。”
“妾身也是!”
何秀兒也站了起來,向葉十三拱手道:“妾身不愿退出特戰隊,要與大伙共進退。”
這一下,在場的人,都把矛頭對準了那些錦衣太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