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等大事,豈是她一個出生卑微的底層民婦能懂的?
只要侍奉好了葉舉的衣食住行,讓葉舉得到了一-->>個男人對女人的需求,這就是她的分內之事。
至于其他,就是掰開揉碎了去講,她也未必能明白個中的道理。
“二爺,還是先吃飯吧!”
蔡一把一盆燉雞,推向葉舉面前,又道:“昨夜耗人太甚,燉了只雞給您補補身子骨,以后,可不敢那么用力了。”
蔡一紅著臉,從盆里又盛出來一碗雞湯,放在葉舉面前后,這才坐下來拿起筷子低頭吃飯。
“二牛呢?”
葉舉目光看向桌上飯菜,又瞥了一眼門口,發現季二牛并沒有一起過來用飯。
“二牛,他在那屋!”
蔡一指了指伙房那邊,道:“叫他了,他說那屋就好。”
“也好!”
葉舉端起碗來,用筷子點著桌面,道:“飯后,你和二牛出去一趟,再采辦一些筆墨紙張,其它所需,你自己看著辦了。”
說實話,自從離開邊城,一路上的顛簸雖然辛苦,但蔡一卻是異常的開心。
自從跟了葉舉,她才覺得自己是個女人,是個有血有肉有感覺的女人。
葉舉是老了點,但他畢竟是個男人,這個男人讓她多次得到了一個年輕女人該有的那種滋味。
在葉舉老牛一樣的喘息聲里,她也體會到了一個女人無法說的歡愉。
關鍵是,葉舉從來沒把她當一個下人看。
葉舉就是她的依靠,是她的唯一,她不愿葉舉在這京都出任何事。
蔡一草草吃過飯,卻叮囑葉舉慢慢吃,然后出去找了季二牛,趁著天色還不是太晚,要在街上去采辦葉舉交代的一應用物。
暮色四合時,季二牛和蔡一,走上了華燈初上的街頭。
街面鋪著青石板,被燈籠映得泛著暖光,街邊兩側各類門店的幌子,就像旌旗一樣被夜風吹得嘩嘩直響。
芝麻燒餅的香氣,不時地往二人的鼻孔里鉆。
胭脂鋪的薔薇膏,甜氣又是在微風中飄了過來。
綢緞莊的蜀錦幌子垂著金線,風一吹就晃出細碎的光芒。
酒肆中的猜拳聲和說笑聲,也是飄出窗外擾得行人耳根無法清靜。
勾欄瓦舍更是不少,動聽的絲竹聲,裹著女人的浪笑聲,令蔡一心慌不已。
穿紅著綠的姑娘們,倚在雕花欄桿上,把手中挑著的一只精致的燈籠,不斷地向樓下的行人晃動著。
就是一路沉悶的季二牛,也不禁目光游離不定,京都的繁華讓他有著無所適從的緊張。
各種叫賣聲絡繹不絕,不過叫賣的京都口音,蔡一卻已經習慣了不少,在何家大院,她耳邊盡是這種口音。
與京都相比,邊城就是一處蠻荒之地,難怪葉劉氏對此耿耿于懷,這才派葉舉串聯一些故交,要給葉家討個說法。
更夫的梆子敲了兩下,街面卻更熱鬧,這要是在邊城,大多店鋪已經到了打烊的時候,可在京都,卻是夜市剛剛開始。
目光所及之處,除了各色行人,還有威風凜凜的巡城兵卒,就是鏢局的鏢師,也把胸膛挺得老高,押著鏢車穿街而過。
遠處鼓樓的輪廓,浸在淡淡月色里就像一幅畫,檐角的銅鈴,在微微的夜風里,時不時發出悅耳的輕響。
邊城的月亮總是冷的,照得城墻像塊冰,可京城的月亮卻裹著暖光,落在青瓦上,落在姑娘們的羅裙上,到處都是透著一種和邊城截然不同的味道。
“這京都,可真是熱鬧啊!”
東張西望的蔡一,不由得驚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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