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根據他的暗中調查,葉鐸的那些罪名,幾乎都是捏造而成,并無一件能夠經得起推敲。
可是新太子的這一番話,又讓他陷入了困惑。
鎮北王呂南庭,不由地向對面站著的鄭岳嵩,投去一瞥。
但此時的肅王鄭岳嵩,卻像老僧入定一般,似乎不為眼前局勢所動,站在那里眼睛都沒睜一下。
呂南庭微微皺眉,心中暗自思索,若葉舉真如朱桓所,葉家有著非凡武藝和統兵之才,那之前自己做的調查,就是一番毫無用處的徒勞之舉。
但無論如何?
邊軍,不能落在他人之手。否則,邊城的防御,就會自內部崩潰。
這一點,無論如何?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。
看到朝堂上眾臣們一片竊竊私語,朱桓又道:“此子的野心,已經昭然若見,就連父皇派出的欽差,他都敢殺,朝廷任命的地方官,他說殺就殺,說砍腦袋就砍腦袋,絲毫沒把大夏律法、父皇的威嚴放在眼里,如此下去,定會禍及我大夏的國之根基,帶壞我大夏的律法風氣,依兒臣之見,在其羽翼漸豐之際,廢黜此子的一字并肩封號,罷免他的統帥兵權,但念其曾經的戰功,賜他宅院一座,供其頤養天年可好?”
此一出,又有戶部尚書出列,躬身稟道:“圣上明鑒,太子之不無道理,這邊軍統帥葉十三擁兵自重,插手地方事務,微臣以為,葉家之前表面忠心,實則暗中培養葉十三,妄圖有朝一日坐大,顛覆我朝江山基業。”
這時,一位老臣顫巍巍地站出:“圣上明鑒,太子所雖有幾分道理,但僅憑這些推測,便斷定葉家有謀逆之心,似乎證據不足啊!”
朱桓目光犀利地看向老臣,緩緩道:“王大人,依你看來,他們所述,多半有假了?”
此一出,老臣被噎得說不出話來,只能低頭退下。
朝堂氣氛愈發緊張壓抑,眾人的目光都在新太子、皇帝和各位大臣之間流轉,一場關于葉十三命運的風暴,似乎正越卷越大。
就在眾臣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的時候,朱不治目光一掃堂上眾臣,最后定格在鄭岳嵩臉上,沉聲道:“肅王,你對此有何看法?”
“啟稟圣上!”
鄭岳嵩似乎早就等著大夏皇帝朱不治的這一問,眼睛驟然一睜,橫出文臣班列一步,躬身拱手道:“葉十三雖然是被貶奴籍的戴罪之身,但他依然不忘忠君報國的赤子之心,在任黃羊峴烽火臺烽燧兵期間,勇殺來犯韃子,及時修補防御工事,后在升任千戶之時,又對防區各村駐軍進行訓練和有效部署,葉十三在戍邊期間屢立戰功,在統領邊軍最高兵權之時,不但為我朝基業充土擴疆,并且親率一萬之數的兵馬,盡數殲滅犯我大夏疆土的哲別大軍,解我京都之危,揚我大夏國威。至于斬殺那些作奸犯科的地方官吏,更是以正我朝律法的正義之舉,此舉造福百姓,鞏固皇權威嚴,引領官場清風正氣,震懾貪贓枉法的宵小之徒,如此忠良之人,何來叛逆之心?”
真不愧是肅王,不急不慢,不溫不火,吐字清晰,語調平緩,有理有據,將葉十三戍邊的功績,一一擺了出來。
話音一落,滿朝文武,又開始豎起大拇指,頻頻點頭稱是。
不料,肅王的這一番說辭,隨即就引來新太子朱桓的激烈反駁。
朱桓面頰一抽,目光陰狠看向鄭岳嵩,咬牙道:“肅王如此三番,屢屢為葉十三開脫,你到底是何居心?”
“太子明鑒!”
鄭岳嵩躬身又是一禮,語氣平緩問道:“微臣所述,哪一件虛了?哪一樁又假了?擺事實,講道理,難道就是居心不良?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