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十三目光盯著兀察,似乎要看穿兀察的心思。
兀察微微皺眉,沉思片刻后道:“王爺,赫拉爾的侍衛們多是他的心腹,劫持郡主后,最有可能投靠的,便是與赫拉爾關系匪淺的圖爾古部。圖爾古部一直對寧鶻的富饒之地有所覬覦,且圖爾古部的領地與咱們接壤,地形復雜,便于隱匿蹤跡。但從眼下我們的布防來看,那些侍衛劫持了郡主,在沒有足夠的食物下,逃往圖爾古部的可能性又不大。”
葉十三輕輕點頭,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:“去圖爾古部,確實困難不小,而且他們占據了蘭察的牧場,后來發生大火后匆忙出逃,這方向和圖爾古部可不在同一線上,再說他們也無法就地折返再途徑銀灘城去圖爾古部,本王以為,他們另擇主子的可能性比較大。”
“末將知道那個牧場!”
兀察點點頭,道:“他們劫持郡主后,不知何故背道相馳,末將估計,只有那一帶比較偏僻,出逃時很少遇見我們的巡防兵,故而他們改變了主意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兀察又陷入深思,片刻后抬頭說道:“離他們出逃路線最近的,是科爾瑪部,翻過山就是科爾瑪部的恰克鎮,那地方又和元蒙接壤,離查爾津城倒是不遠了。”
“哦!”
葉十三的眉頭,頓時就皺了起來,思忖片刻,道:“難道,這海圖克帶領著那些侍衛,劫持了郡主后,是投奔科爾瑪部的王爺騰格斯?”
科爾瑪部?
他娘的,這個部族,不就是元蒙忽烈兒的曾經的盟部之一嗎?
在北防軍攻破查爾津城之后,一些潰兵沒來及逃向寧鶻的,就轉道山區去了科爾瑪部族。
這個部族,也是最死硬的一個,至今不接受北防軍的管轄。
“好!”
葉十三點點頭,目光看向兀察,沉聲道:“這樣好了,你帶領原兵馬百十人,扮作商旅,帶上鹽巴、布匹和茶葉,沿海克圖逃跑的路線,從恰克鎮一帶查尋郡主下落。記住,只需打探消息,不能輕舉妄動。”
“末將明白!”
兀察點點頭,這不單是一項任務,而是葉十三對他的信任。
就香香郡主被擄之后,謹慎起見,周釗派出了幾支兵馬,四處搜尋香香郡主的下落,但就是沒有給他這個最熟悉環境的人派活,他的任務,依舊是帶著反叛了赫拉爾的那五千兵卒,輪流值守在銀灘城內外。
就是邊境的駐軍,都由北防軍來擔任,沒讓他們這些兵馬插手。
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
葉十三既然把兀察找來,就是讓這個熟悉寧鶻邊境環境的舊守軍將領,去打探香香郡主的下落。
這些人扮作商旅,同為韃子的科爾瑪部族就不會懷疑,行事也就就方便多了。
葉十三從吳六子手中,接過一枚邊軍通行令牌,放在桌上向兀察眼前一推,道:“此令牌歸你所有,但凡是大夏北防軍值守的關卡,都是暢通無阻,你自行選擇路線也好,這個由你掌握,就是從查爾津城的元蒙境內繞道,那也是行得通的,眼下戰事結束,內地與邊城通商正常,沒人會懷疑你的人不是商旅!”
“末將謝王爺信任!”
兀察一陣激動,雙眼看向眼前的令牌,這枚令牌的分量,他心里都有數的。
能從邊境關卡通行的令牌,那可是大夏北防軍軍部,只有為數不多的將領才能使用。
探馬頭子吳六子,當然有此殊榮使用這種令牌了。
金刀,虎符,鷹牌。
那可是軍中的三大法寶,代表著軍中較高的地位和特權。
擺在兀察眼前的,就是上面鑄造著一只雄鷹的銅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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