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哐當!”
一聲重物撞擊后的巨響,接著又是一陣“扎扎扎”的城門被推動的聲音。
柳樹縣的城門開了。
“大人,城門開了!”
隨著師爺的一聲喊,蹲得雙腿酸麻的杜儒軒,猛然打了個冷顫。
“慢著!”
望著急急就要進入城門的官員們,杜儒軒壓低了聲音,向師爺說道:“你,就是縣丞,切不可說漏了嘴,只有百姓名冊的再造,眼下只等百姓們基本返鄉后,才好重錄戶籍。”
“你!”
杜儒軒把目光,又投向主簿臉上,道:“關于糧食運轉,發放,一應關于糧食的統籌,你要心里有數。”
“其他人,對商戶,田畝,人口,賦稅的重新造冊,也要有個分工,萬一有人問起來,必須對應作答。”
說完之后,杜儒軒又是一句補充。
“請大人放心,我等記住了。”
眾官員點點頭,表示心中有數,知道如何去對付場面。
杜儒軒點點頭,再沒吭聲,騎上馬背挺著胸膛,立刻擺起了一縣之首的威風。
“站住,什么人?”
剛踏入城門洞子,就被從里面出來的一隊兵卒攔在馬前。
“大膽!”
師爺催馬上前,目光望向腰懸長刀的兵卒道:“縣令杜大人在此,你們又是何人?”
“杜大人?”
一名頭目模樣的兵卒,歪著腦袋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官員們,嘴角一擰說道:“來者可是柳樹縣縣令杜儒軒?”
“正是本官!”
馬背上的杜儒軒,傲然一挺胸膛,淡淡就是一句。
迎著兵卒的目光,對視片刻,杜儒軒緩緩又道:“辛苦各位了,這柳樹縣正是缺人之際,你們來得正好,眼下秩序混亂,正是地方駐軍多勞累的時候了。”
“你們的頭是誰?”
杜儒軒的話剛落,師爺就緊追著一句。
兵卒站著沒動,目光又看向師爺,道:“你又是何人?”
師爺輕蔑一笑,皺眉說道:“你可聽好了,我可是這柳樹縣的縣丞,此番陪同縣令杜大人外出犒勞邊軍回來,卻不知你們地方駐軍已經就位,快快閃開,待處理完衙門的公務,本縣丞設宴給你們接風洗塵!”
“洗塵就免了!”
兵卒依然不為所動,目光一瞥眾官員,冷冷說道:“既然你們是柳樹縣的官員,正好有一樁案子需要查實,還請諸位務必配合調查!”
說完,兵卒往旁邊一閃,其他兵卒呼啦啦一下就涌了上來,就像押解人犯一樣,把杜儒軒們圍在中間。
“請吧,杜大人!”
兵卒冷聲冷語,口吻絲毫沒有半點對縣令大人的尊敬,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。
“放肆!”
兵卒的話,讓師爺勃然大怒,臉色一變厲斥道:“就是地方駐軍的都尉,見了縣令也得行禮,你一個小小的什長,見了一縣之主居然如此無理,是誰給你的膽子?”
那兵卒頭目卻并未理會師爺的話,冷笑一聲道:“縣丞大人好大的口氣!不過,查辦貪墨大案,無論涉及誰?都將以大夏國法為準繩,以朝綱法紀為尺度,眼下這樁案子,還真得杜大人出堂不可!”
“哼!”
杜儒軒鼻孔冷哼一聲,厲聲又道:“你們還知道本縣才是這柳樹縣的父母官?但凡-->>發生在柳樹縣轄下的案子,還知道得由本縣出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