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大茂一聽,嘿嘿一笑,那架勢像是兜里揣著金山銀山:“懷海,剩下的九百個,全歸我了!”
這話一出口,閻埠貴腦袋嗡的一聲。
九百根?這家伙哪來這么多現錢!
王懷海也忍不住多瞅了他一眼:這許大茂,藏得挺深啊。
只見許大茂眉飛色舞地說:“我現在拉了好幾個朋友一起倒騰天線,人多力量大嘛!有多少貨我們吃下多少!”
王懷海一聽就懂了——準是他發財的消息走漏了風聲,那些平日里的酒肉朋友看紅了眼,趕緊湊上來想分一口湯喝。
不過王懷海壓根不在乎這些。他只要貨出去,錢到賬,其余的事跟自己沒半毛關系。
兩人交錢取貨。
閻埠貴掏出皺巴巴的四千五百塊,當場結清,吭哧吭哧搬走一百根。
輪到許大茂,更干脆——嘩啦一聲甩出一大捆鈔票,整整四萬零五百元,手都沒抖一下。
接著他招手喊來十幾個小伙子,呼啦啦全進院子搬貨。
王懷海有點犯嘀咕,忍不住問:“許哥,這么多你能賣得掉?”
許大茂咧嘴一笑:“放心!快過年了,家家都想換新收音機,天線緊俏得很!就算翻倍我都吃得下!”
說著臉上笑開了花。九百根要是全出手,又能摟一大筆。
到時候腰包鼓了,館子照去,酒照喝,還能換個年輕的姑娘處一處。
于海棠雖說模樣過得去,身條也不錯,可年紀擺在那兒——三十好幾了。
許大茂早就琢磨好了,等這筆錢落袋,就找個年輕小姑娘試試運氣,看能不能拼個兒子出來。
他為啥總換對象?
說到底,就圖一個孩子。結婚這么多年沒動靜,傻柱天天拿“絕戶”兩個字壓他,臊得他見人都矮半截。
他咬著牙想:哪怕為爭口氣,也得生個帶把兒的!
眼看天線搬完,許大茂拍拍王懷海肩膀:“懷海老弟,明天我還來!有多少留多少,別給別人!”
“行,沒問題。”王懷海爽快答應。
人一走,他趕緊掏出隨身帶的小本子算賬。
一千根天線,一根四十五,收入四萬五。
材料費花了五千,人工每人八毛,一千根就是八百塊。
七七八八一減,凈賺三萬九千二百。
這年頭不扣稅,到手就是實打實的收入。
“一天快四萬……”
“真過癮!”
“這錢夠買倆四合院了。”
他坐在門檻上咧嘴笑。如今工人工資才幾十塊一個月,他這一下頂人家幾十年。
但他也清楚,這財路長不了。
電子廠那些人精著呢,一看他掙得盆滿缽滿,肯定也要跟著上馬。
照他估摸,這種躺著賺錢的日子,頂多撐一個月。過完年,廠子一投產,這買賣就涼了。
所以必須抓緊——趁著空窗期,往死里產!
現在一天一千根,要是大伙熟手了,再加把勁,起碼能提到一千五。
那樣一來,日進六萬不是夢。
按一個月算,能掙一百八十萬。
有了這筆底子,往后開服裝廠只是起步,還能再整一個罐頭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