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一片熱鬧里,
棒梗推門進來,
一眼看見王懷海陪著唐艷玲站在院子里說笑。
腦袋“轟”地一聲,
眼前差點冒金星。
啥意思?
搶人還不夠?
還帶回家顯擺?
這不純屬騎臉羞辱嗎!
棒梗一眼瞅見唐艷玲跟王懷海肩并著肩走,
心里頭就像被人踹了一腳,又悶又疼,
壓根兒憋不住,拔腿就沖過去,一把攔在唐艷玲面前,嗓門都急得發抖:“唐艷玲同志,你可別信他!王懷海這人不地道,不能處!”
王懷海一聽,差點笑出聲。
當著我的面拆臺?
這不就是往槍口上撞嘛。
他還沒張嘴,唐艷玲倒先惱了,臉一板:“賈棒梗同志,你胡扯啥呢!王懷海同志正派又熱心,大伙兒誰不知道?”
話音剛落,邊上立馬圍上來幾個大娘,七嘴八舌地幫腔。
“就是啊,棒梗,你怎么能這么說王懷海?”
“人家帶著咱們院子搞副業,家家戶戶兜里都有了錢,這不是大好人是什么?”
“你還別說,王懷海打小就是規規矩矩的,從沒惹過事。倒是你,小時候偷摘黃瓜、翻墻溜冰,哪回沒你?”
“唉,棒梗啊,做人要厚道,別見不得別人好。”
“嘴巴放干凈點,別亂潑臟水!”
轉眼間,棒梗就被罵得抬不起頭,愣在原地直晃神。
他壓根沒料到,王懷海居然這么吃得開,連街坊大媽都替他出頭。
“不是……他真把我……”
他急得腦門冒汗,恨不得吼出來——
王懷海把他相了半年的對象給撬走了!這還不叫壞人?
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這事真嚷出去,丟的是他自己。
四合院這點破事兒傳得比風還快,不出三天,他賈棒梗就得成全院笑話,連相親都沒人搭理。
他咬咬牙,換了個招,趕緊補救,轉向唐艷玲,挺起腰桿:“唐艷玲同志,我明天開車來接你,咱去城里轉轉,開的是——小轎車!”
說到“小轎車”三個字,他下巴都快揚到天上去,一臉得意。
那年頭,誰家里有輛自行車都能橫著走,更別說四個輪的小轎車了。
他琢磨著,只要把車亮出來,唐艷玲肯定心花怒放,立馬改主意。
說完,眼巴巴地盯著她,就等一個點頭。
可唐艷玲剛剛被大娘們洗了腦,看他的眼神早變味了,冷冷一句:“不用了,賈棒梗同志,你別來了。”
這是明擺著拒了。
棒梗耳朵一懵,追問:“你說啥?我開的是小轎車啊!你不稀罕?”
唐艷玲干脆翻了個白眼:“不稀罕。”
要是王懷海開車來請,她能穿最體面的衣裳下樓。可換成棒梗?她寧可窩床上蓋著被子發霉。
這時,王懷海悠悠開口:“棒梗,那車是單位的公產,你私自動用,膽子不小啊。要不要我幫你打個報告,讓領導好好管教管教?”
這一句話,像盆冰水直接從頭澆到腳。
棒梗渾身一哆嗦,冷汗唰地就下來了。
要是領導真追究,飯碗怕是保不住。
沒了工作,在城里找對象?做夢去吧,到時候連鄉下姑娘都不帶瞧他一眼。
王懷海摟著唐艷玲肩膀,輕飄飄甩下一-->>句:“走吧,跟這種人較什么勁。”
唐艷玲點點頭,轉身跟著他走了。
棒梗杵在原地,胸口憋得像塞了團破棉絮,想罵罵不出,想追追不了,只覺得一口老血堵在喉嚨里,咽不下也吐不出。
……
那邊,王懷海領著唐艷玲進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