仨愣頭青和一個悶葫蘆,腦子轉得賊快,瞄一眼就懂,立刻擼袖子開干。
王懷海靠在門框上瞅了會兒,嘴角悄悄翹起來。
行,這四個小子,手腳利索得跟裝了馬達似的,一天整個兩百個天線,不在話下。
可他忽然一愣:誰做飯?
他不想進廚房,一進廚房就頭疼,像被丟進毒氣室。
他腦子一轉,立馬想到槐花。
那姑娘成天在家蹲著,閑得發霉,不如叫她來當后勤。
當然,隨便找個大媽也行——但誰能比得上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,端著鍋鏟沖你笑?
他推門去找槐花,開門見山:“槐花,給我五個兄弟管飯,一天三塊,干不干?”
槐花眼珠子瞬間瞪得像銅鈴。
一天三塊?一個月九十萬?——啊不是,是九十塊!
比她娘秦淮茹干一個月還多!
這數字砸得她腦門嗡嗡響。
買口紅,買裙子,買冰棍兒吃到打嗝,紅燒肉能堆成山!
“干!必須干!”她一拍胸脯,聲音震得窗戶玻璃都在抖,“懷海哥,從今天起,灶臺歸我!誰搶我跟誰拼命!”
王懷海一挑眉:“你家人能同意?”
槐花攥緊拳頭,臉都紅成了番茄:“誰敢攔我,誰就是我仇人!我哥棒梗要是敢反對——”她咧嘴一笑,露出虎牙,“我把他摁進泥里,再踹他三腳!”
她心里早就盤算好了:誰擋她掙錢,誰就是人形擋板,必須踢飛!
王懷海樂了:“行,這活你包了。”
槐花一躍三尺高,差點撞到天花板:“太好了!我從小跟著傻爸偷師,炒菜能香得隔壁小孩哭著喊媽!”
王懷海從兜里摸出五張大團結,塞她手里:“行,今天就上崗。這些錢,你去采買,買多了算你本事。”
槐花捏著錢,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:“懷海哥……你是不是……拿錯錢了?買菜用得著這么多?”
“沒錯。”王懷海淡然,“肉,多買。魚,來兩條。雞蛋,一籃子。天天吃,別省。”
為啥?干這活靠的是力氣,不吃肉,骨頭都要散架。
槐花握著錢,腿一軟,差點跪地上。
現在有肉票,一斤豬肉八毛;沒票去黑市,一塊二一斤。
五塊錢?妥妥能拎四斤肉回來!
雞蛋更不值錢,全買雞蛋,吃一周都吃不完!
天天吃肉……她做夢都不敢這么奢。
可現在,錢在手里,熱乎著。
這哪是買菜?這是直接把她從地溝撈進天堂啊。
忙活了一上午,
郭紅兵他們幾個,吭哧吭哧總算搭出了三十四根天線。
王懷海看著,心里挺熨帖。
剛上手就這樣,不賴了。
等他們玩熟了,一天干個兩三百根,跟玩兒似的。
午飯一端上來,整個屋子都靜了。
槐花拎出三大盆——
一盆蛋花湯,白花花的;
一盆青菜,綠油油的;
還有一盆……豬肥肉!
那叫一個肥!
油汪汪、亮閃閃,像一坨凝固的金子,肉塊挨著肉塊,連湯都浮著一層亮晶晶的油花。
“臥槽!這是啥操作?!”
“全是肥肉!我滴親娘誒!”
“這上面一層油,我都想拿勺子舀著喝!”
“天-->>爺,這肉能拌飯嗎?我想用這油拌三碗飯!”
“起碼四五斤吧?我奶奶去世前都沒吃過這么一大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