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去?更丟人!
可不去,心里又跟貓撓似的。
于莉翻了個白眼:“嘖,吃不到嘴,還怕丟人,你這男人當得真窩囊。連條魚都不敢要,你還算爺們兒?”
這話像把鈍刀子,一刀一刀剜他心窩。
閻解成猛地站起來,手抬得老高,拳頭攥得青筋直跳。
于莉不怕,直瞪眼:“咋?想動手?來啊!打我?打完了咱們立馬去民政局!離!我現在就去!”
閻解成的手,僵在半空。
他不敢。
十幾年了,沒孩子,沒積蓄,連句硬氣話都說不出口。
這年頭,離婚?那是天塌了的事兒。
鄰居背后指指點點,老丈母娘上吊,丈人爺抬不起頭。
他連想都不敢想。
手,慢慢放下來,抖得跟秋風里的枯葉似的。
他坐回凳子,悶頭喝粥,一口比一口苦。
于莉瞥他一眼,眼神涼得像冰渣子。
心里頭早有主意:等我攢夠了錢,自己開個小店,那時候——離婚,我第一個簽字。
……
王懷海扒完最后一口飯,擦擦嘴,一頭扎進組裝堆里。
收音機零件鋪滿桌子,螺絲、電容、線圈,叮叮當當,聽得人耳朵嗡嗡響。
活兒煩,枯燥得能讓人發瘋。
但他舍不得教別人。
這是他的底牌,是翻身的命根子。
一天干到黑,連軸轉。
中午干到半夜,53臺收音機,全賣給了閻埠貴,2750塊,到手!
喘口氣,睡一宿。
第二天一睜眼,又是干到日頭偏西。
55臺,又出鍋。
許大茂、閻埠貴一人半,2750塊,結賬爽快,銅板響得跟鞭炮似的。
兩天,五千四百塊。
加上之前的積蓄,王懷海掏出存折一看,手指頭都在抖——
一萬零八百七十三。
萬元戶。
他盯著那個數字,笑了。
笑得像個剛從地里刨出金元寶的傻子。
這日子……終于有盼頭了。“穿越第五天,兜里就揣了一萬多塊。”
“這暴富速度,夠勁了吧?”
“嘖,還行。”
王懷海咧嘴一笑,眼里亮得跟剛點亮的燈泡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