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天還沒亮透,遠處才有公雞打鳴的聲音,
樓下大門就被人“砰砰砰”地敲響了,聲音又急又重,在寂靜的清晨格外刺耳。
張韌睡得淺,靈覺也敏銳,立馬就醒了。
他掀開被子,披上外套,趿拉著布鞋下樓。
走到堂屋,拉開大門插銷。
門外,蒙蒙亮的光線里,站著一個中年男人。
這人看著四十多歲,個子不高,瘦得厲害,腮幫子凹進去,眼眶發黑,一臉疲憊。
最顯眼的是,他額頭上破了個口子,血糊糊的,血水順著臉頰流到下巴頦,還沒完全干。
這男人看見開門的是個年輕后生,愣了一下,喘著粗氣,急急地問:
“請請問,這兒是張韌、張半仙的家嗎?”
張韌聽到“半仙”這稱呼,嘴角微微動了一下,有點不自在。
但他沒說什么,暗中運轉神眼,快速掃了這男人一遍,心里對情況有了個大概的估計。
他臉上沒什么表情,只是點點頭,側身讓開門口:“我是張韌。進來說話。”
他把男人讓進堂屋,領到那間當咨詢室用的空屋子。
張韌指了指靠墻的椅子:
“坐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男人還在滲血的額頭上,沒多問,只是隨意地抬起手,對著傷口凌空輕輕一彈指。
一縷極淡、幾乎看不見的金光一閃而過,沒入傷口。
那傷口眼見著就不再滲血了,血痂快速凝結、變硬,成了一道暗紅色的疤。
劉愛國只覺得額頭一涼,緊接著火辣辣的刺痛感就消失了。
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,只摸到硬邦邦的血痂。
他眼睛一下子瞪圓了,看著張韌,話都說不利索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