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啟山叔,來了啊,屋里坐。”昨天說好等小寶事辦完再來,沒想到他這么急就上門了,看來是真遇到麻煩事了。
張韌給他倒了杯茶,用的是家里待客的玻璃杯,茶葉梗子在水里上下浮動。
“啟山叔,說事之前,我得先講幾點規矩,您聽好了。”張韌在他對面坐下,神色認真起來。
張啟山放下茶杯,坐直了些,點點頭:“你說,叔聽著。”
“頭一條,”張韌伸出食指,“我是干啥的,大家心里明白就行,別往外說!
對誰都別提。對外就說找我疏導心理壓力,聊聊煩心事,我也會這么說。
再就是,不能拿這個事威脅我,或者去舉報。”
張韌說到這,眼神銳利地看了張啟山一眼,語氣加重了些,“我的本事,您昨天大概也見識了點。別的就不多說了,您應該懂。”
張啟山被他看得心里一凜,趕緊點頭:“懂,懂!你放心,叔不是那種人!”
他太懂了,這種有真本事的高人最不能得罪,萬一心里不痛快,使點壞,那后患無窮,怎么倒霉的都不知道。
“第二條,”張韌伸出第二根手指,“我注冊了心理咨詢室,找我看事得先掛號。
掛號費一百塊,不退。后面具體怎么弄,收不收錢,收多少,看事情大小和怎么操辦。”
“第三條,眼下我這攤子剛支起來,能力也有限,只管咱們張莊的事,外面的不管,也管不了。”
說完,張韌喝了口水,看著張啟山,等他的反應。
張啟山皺著眉頭想了想,很快舒展開:“張韌,你的難處我懂。
規矩我明白,都按你說的來。這一百塊掛號費,我現在就給你。”
說著就從舊夾克內兜里摸出個卷起來的塑料袋,一層層打開,里面是些零錢,他仔細數出一百塊,遞給張韌。
張韌沒客氣,接過來隨手放在桌上。
“啟山叔理解就好。實在是這事太敏感,不得不先小人后君子。”張韌笑笑,“好了,現在說說您家到底出了啥事吧。”
張啟山臉色一下子又變得難看起來,唉聲嘆氣地說:“唉,別提了,我家最近有點邪乎,倒霉透頂!
我家你也知道,還是老式的院子,廁所在院子西北角,是后來自己蓋的小棚子。
上個星期,我兒子半夜起來去解手。
結果剛出門,還沒走到廁所跟前,就不知道讓啥絆了一下,結結實實摔了一跤,胳膊肘磕在臺階上,當時就腫了,去醫院一拍片,骨折了!打石膏花了好幾百。”
他喘口氣,接著說:“前些天,你嬸子晚上去廁所,也是,明明看著地上沒啥東西,腳下一滑就摔了,
一屁股坐在地上,尾巴骨疼得厲害,到現在還下不了床,躺著哼哼呢。
我前天晚上也去了,心里提著小心,結果腳下還是絆了一下,
幸虧我手快扶住了墻,才沒摔著。可這心里頭直發毛啊!”
“我就琢磨,這不對勁啊!
哪能一家三口連著在同一個地方摔跤?還都趕在晚上?
我就想,是不是沖撞了啥,或者哪的風水不對了?所以趕緊來找你給看看。”
張韌一聽,也覺得這情況確實不尋常。一個人摔可能是意外,不小心。
兩個人摔,可以說是巧合,運氣不好。
可一家三口接連在同一個地方、類似的時間段摔跤,那就絕不是巧合了,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。
他凝神看向張啟山,暗中運轉法眼。
視線里的世界立刻變了樣。
張啟山身上纏繞著幾股不同顏色的“氣”。
最旺盛的是一股白色的“正氣”(也叫陽氣,代表健康和氣運),但這股白氣正被一股灰褐色、顯得有點臟兮兮的“晦氣”死死纏著,
兩股氣糾纏不清,弄得正氣也黯淡了不少。
旁邊還有很淡的正紅色“福運運氣”和一絲絲幾乎看不見的金黃色“財氣”。
看這氣象,張啟山最近確實走背字,福運弱,財運差,
最麻煩的是代表身體健康和運道的“正氣”被“晦氣”死死纏住消耗,
再不想法子解決,等正氣被耗光,就不是摔跤骨折那么簡單了,不是要大病一場,就是要出更厲害的橫禍。
他收回法眼,神色凝重了些。
“啟山叔,您身上這氣象,確實有點問題。
您最近是不是特別倒霉?不光是摔跤,是不是大大小小啥倒霉事,都能讓您碰上?諸事不順?”
張啟山一聽,猛地一拍大腿,聲音都帶著哭腔:“可不是嘛!倒血霉了!喝涼水都塞牙縫!
喂雞雞不下蛋,走路能踩狗屎,前天買個醬油還摔了瓶子!真是邪了門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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