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的劉家,氣氛也同樣凝重。
劉母被蘇艷華氣得心口疼,躺在床上直哼哼。
劉文斌坐在外間,眉頭緊鎖,一臉疲憊和頹唐。
“文斌,這媳婦兒……咱家真要不起啊。”劉母有氣無力地說,“這才第一天就敢跟我摔摔打打,大呼小叫,以后還得了?她眼里根本沒有長輩!你聽聽外面都怎么說咱們家的?”
劉文斌雙手插進頭發里,痛苦地埋下頭。他何嘗不覺得丟人?
新婚夜,妻子把他趕回學校住,第二天還跑回了娘家,現在整個學校,整條街都在看他的笑話。
他對蘇艷華是有感情的,喜歡她的漂亮活潑,可她的虛榮和暴脾氣,也著實讓他吃不消。
尤其是“假戒指”事件后,他在她面前更是抬不起頭。
“媽,再……再等等看吧。”他聲音沙啞,“也許過兩天,她氣消了就……”
“等?還等什么?”劉母猛地坐起來,激動地說,“等她回來繼續當祖宗供著?文斌,你醒醒吧!”
“這樣的女人,不會跟你踏實過日子的!她看上的根本不是你這人!”
劉父在一旁悶頭抽煙,良久,嘆了口氣:“文斌,你媽說得對。強扭的瓜不甜,這才第一天就鬧成這樣,以后幾十年怎么過?離了吧……雖然丟人,但長痛不如短痛。”
“離婚”兩個字像重錘砸在劉文斌心上。
他從來沒想過,自己的婚姻會以這樣荒唐和短暫的方式收場。
就在劉家內部幾乎達成一致,準備快刀斬亂麻時,蘇家那邊,王菊花坐不住了。
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剛結婚就真成了棄婦。
她硬著頭皮,買了兩包點心,趁著傍晚人少,偷偷摸摸地來到了劉家。
劉母看到她,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,連門都沒想讓她進。
王菊花擠著笑臉,好話說盡:“親家母,消消氣,艷華那孩子就是脾氣急了點,被我慣壞了……她知道錯了,這不,讓我來跟您賠個不是……你看,小兩口這才剛結婚,有什么話好好說……”
劉母冷哼一聲:“好好說?她給我們好好說的機會了嗎?二話不說就摔東西跑回娘家,把我們劉家的臉都丟盡了!”
“這樣的媳婦,我們伺候不起!”
王菊花心里罵娘,臉上卻還得賠笑:“是是是,是她不對……可寧拆十座廟,不毀一樁婚啊!”
“文斌和艷華證都領了,這要是真離了,對文斌影響也不好不是?要不……讓文斌去接她回來,我好好說說她……”
“不必了!”劉母態度堅決,“我們文斌高攀不起您家閨女!這婚,必須離!”
王菊花碰了一鼻子灰,灰溜溜地回了家,把劉家的態度一說,蘇艷華徹底傻了。
她沒想到劉家竟然這么硬氣,真的要離婚!
恐慌、后悔、不甘……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,讓她終于害怕起來。
離婚?
在這個年代,離了婚的女人還能有什么好下場?
她的“教授夫人”夢,還沒開始就要碎了?
“不行!我不能離婚!”蘇艷華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抓住王菊花的胳膊,“媽,你去求求他們,我不能離婚啊!”
看著她這副樣子,王菊花又是心疼又是氣惱:“現在知道怕了?早干什么去了!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