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瑾周身的黑氣愈發濃郁,那些纏在骨節上的暗紅鎖鏈突然繃緊,像被無形的手猛地拉扯。
他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,通紅的眼窩里竟滾出兩行黑血,指甲在地板上抓出深深的痕跡,留下一道道泛著腥氣的黑痕——那是兇邪鎖魂術發作的征兆,每一次操控,都在撕裂他僅存的殘魂。“這術是‘幽獄鎖魂術’!”
蕭墨眼神驟冷,太阿劍的暗金流光暴漲,劍氣將撲來的黑氣硬生生劈開,“他們用南宮瑾的魂煉制成‘魂傀’,再用四十九個枉死者的魂骨煉成鎖鏈,一端鎖他殘魂,一端連在施術者手上,只要鎖鏈不斷,他就永遠是被操控的傀儡!”
話音未落,南宮瑾突然暴起。黑氣在他掌心凝成一條丈長的蛇影,鱗片泛著幽藍的毒光,帶著腐爛的腥氣直撲蕭墨面門。
這一擊比之前迅猛數倍,顯然是幕后施術者察覺到危險,強行催動了鎖魂術的殺招。“墨哥小心!”林浩宇反應極快,從懷中掏出之前蕭墨給他的糯米朱砂丸,用力擲向蛇影。
糯米遇黑氣瞬間炸開,淡紅色的氣浪雖沒能擊潰蛇影,卻讓它的速度遲滯了半秒。就是這半秒的間隙,蕭墨已欺身而上。
太阿劍橫掃,暗金色的劍光如新月般掠過,蛇影應聲而斷,黑氣四散的瞬間,他左手猛地按向腕間——賞善罰惡令的金黑令牌驟然懸浮,“賞善”二字亮起柔和卻威嚴的金光,將南宮瑾周身的鎖鏈照得無所遁形。
“嗡——”令牌旋轉的剎那,半透明的虛影突然在金光中浮現:那是南宮瑾被救走后的畫面——黑色作戰服的人將他拖進陰暗的地下室,蛇蠱門的術士用燒紅的烙鐵燙他的頭骨,將混著尸油的蠱蟲強行灌入他的七竅,每一次慘叫,都有一縷殘魂被扯出,凝成暗紅的鎖鏈……最后一幕,是術士將一枚蛇形圖騰釘進他的心臟,冷笑著說:“南宮家的血脈,最適合做兇傀的容器,永世不得超生,才對得起你犯下的罪孽。”
虛影消散時,南宮家的人早已淚流滿面。南宮博踉蹌著上前一步,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:“瑾兒……是爹對不起你……”
“不……是我……錯……”南宮瑾的喉嚨里擠出破碎的字眼,周身的黑氣突然劇烈翻涌,像是在對抗鎖鏈的操控。
他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南宮博,黑血順著臉頰淌下,竟緩緩抬起手——不是攻擊,而是想抓住什么,卻在離南宮博半尺處被鎖鏈猛地拽回,整個人重重撞在墻上,發出沉悶的巨響。
蕭墨心中一沉。他能清晰感覺到,南宮瑾的殘魂正在快速消散,幽獄鎖魂術最惡毒的地方不是操控,而是每一次反抗,都會加速殘魂的崩解。
再拖下去,就算解開鎖鏈,他也只剩魂飛魄散的結局。“南宮瑾!看著我!”
蕭墨大喝一聲,太阿劍突然豎直指向天空,劍脊上的龍紋發出震耳的龍吟,“你想讓自己變成永遠害人的兇傀,還是堂堂正正了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