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,目光掃過祠堂正中央的供桌,瞳孔驟然收縮,“排位……排位怎么變成這樣了!”
蕭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只見供桌上整齊擺放的南宮家歷代祖宗牌位,此刻竟通體發黑。
原本暗紅色的檀木牌位上,刻著的金色諱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光澤,邊緣滲出粘稠的黑液,像極了凝固的血痂。
最前排供奉南宮家初代家主的牌位,更是裂開了一道蛛網般的縫隙,縫隙中隱隱有黑氣盤旋,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鉆出來。
“這不是自然腐朽。”蕭墨蹲下身,指尖懸在排位上方三寸處,氣勁化作細絲探去。剛觸到那股黑氣,便傳來針扎般的刺痛,黑氣竟帶著極強的腐蝕性,瞬間將氣勁細絲熔斷。
“是怨氣凝結的煞力,有人用邪術污染了牌位,借祖宗靈位聚陰養煞。”南宮平忍不住上前一步,卻被南宮博死死拽住:“別碰!沒聽見蕭小友說有煞氣嗎?”
他看著那些發黑的牌位,聲音里滿是痛心,“這些牌位用的是百年檀木,水火不侵,怎么會變成這樣……難道是南宮瑾那孽子,連祖宗都不肯放過?”
蕭墨沒有接話,目光落在供桌下方的地面上。青磚縫隙里滲出淡淡的黑痕,順著紋路蜿蜒,最終匯聚在祠堂中央的香爐下。
他緩步走過去,蹲下身輕輕撥開香爐旁的香灰,一塊巴掌大的黑色木牌露了出來,木牌上刻著扭曲的蛇形圖騰,正是南宮月提到的蛇蠱門標識,圖騰邊緣還沾著未干的黑血,與牌位上滲出的黑液如出一轍。
“是蛇蠱門的‘聚煞牌’。”蕭墨指尖捏起木牌,氣勁瞬間將其包裹,防止煞氣外泄,“他們把聚煞牌埋在香爐下,借祖宗香火的人氣滋養煞氣,再通過牌位擴散到整個莊園。
那些看到的‘南宮瑾影子’,其實是煞氣凝聚的幻象,目的就是擾亂人心,讓你們自亂陣腳。”話音剛落,祠堂東側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“咔嗒”聲。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供奉南宮家旁系祖宗的側位供桌,竟緩緩抬升了半寸,桌下滲出的黑液中,無數細小的尸蟲正蠕動著往排位爬去,所過之處,檀木排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腐朽。
“不好!”蕭墨臉色一變,猛地起身沖向側位供桌。他剛要伸手去扶即將傾倒的牌位,供桌下突然涌出一股濃郁的黑氣,黑氣中隱約浮現出一張青灰色的臉,正是之前保鏢描述的“南宮瑾”模樣,眼窩深陷,嘴角淌著黑血,伸出枯瘦的手就往蕭墨面門抓來。
“蕭小友小心!”南宮老爺子驚呼著舉起拐杖,卻被黑氣彈開的氣浪震得連連后退。蕭墨不退反進,右手一招,瞬間一柄古樸長劍出現在手:“太阿,給我鎮壓。”
蕭墨一劍劈下,那“南宮瑾”模樣的虛影,便緩緩消散。此時空氣中還逸散著“南宮瑾”凄厲的尖嘯,震的在場的南宮家的人耳膜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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