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我們悄悄跟上去看看。”蕭墨指尖凝起氣勁護住周身,示意藍汀晚緊隨其后。兩人借著濃霧與林木的掩護,如貍貓般悄無聲息地追在趕尸隊伍后方。
那串黃銅鈴鐺的脆響在霧中忽遠忽近,像勾魂的符咒。“不對勁。”藍汀晚突然拽住蕭墨的衣袖,聲音壓得極低,“這山路明明是上坡,他們走得卻異常平穩,連腳步聲都沒有起伏。”
蕭墨目光銳利如鷹,穿透濃霧鎖定那青布長衫老者。對方看似佝僂著背緩步前行,實則每一步都精準踩在山石縫隙處,腳下的雜草竟未被踩折半分。行至一處山坳,前方突然出現片坍塌的石屋遺跡。
殘垣斷壁上爬滿墨綠色的苔蘚,老者搖著鈴鐺轉身,青灰身影們竟齊齊拐進石屋中央的空地,動作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。“他們要停下了。”
蕭墨按住藍汀晚的肩,兩人迅速躲進半截斷墻后。只見老者從背簍里取出三炷黑香,點燃后插在空地中央的石臺上。
香灰落地的剎那,他突然扯開嘶啞的嗓子念起咒文,語調古怪扭曲,既非苗疆古語,也不似中原方。隨著咒文響起,石屋四周的霧氣驟然翻涌,地面震顫著裂開數道縫隙,無數青灰色的手臂從土里鉆出,指甲泛著幽藍的寒光。“是尸變!”
藍汀晚捂住嘴,眼中滿是驚懼。那些從土里爬出的“東西”,正是近幾日失蹤的村民與安全局探員,他們的脖頸處都貼著相同的紅黑符篆,雙目空洞無神,嘴角淌著腥臭的涎水。老者轉過身,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在香燭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。
他緩緩抬起手,指向蕭墨藏身的斷墻,沙啞的聲音穿透霧靄:“貴客既已臨門,何不現身一敘?”蕭墨心頭一沉——對方早就發現了他們!
他猛地拽起藍汀晚后退,氣勁在周身炸開,將撲來的黑霧震散。可剛退到石屋邊緣,腳下的地面突然塌陷,兩人瞬間墜入個丈許深的陷阱。
“蕭墨哥哥!”藍汀晚驚呼著被蕭墨護在懷里,兩人重重摔在陷阱底部的軟草堆上。頭頂傳來老者的狂笑:“果然是安全局的小娃娃,還有藍家的小丫頭片子。
這‘聚煞陣’專為你們準備,倒是省了老夫不少功夫。”蕭墨抬頭望去,陷阱口已被沉重的石板封住,縫隙中透進的微光里,隱約能看到無數青灰身影圍在四周,紅黑符篆在他們背后劇烈閃爍,如同一雙雙窺視獵物的眼睛。
“這些符篆有問題。”藍汀晚從背簍里掏出銅哨吹響,尖銳的哨聲卻被石板擋住,未能傳出陷阱,“是越國的‘血尸符’!
用活人精血繪制,能強行催發尸變,我聽師父說過,越國那邊的術士,學習了一些旁門左道,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將趕尸術也融入了進來。
蕭墨哥哥這些尸體應該已經被祭煉過,身體的硬度比鋼板也不遜色多少,并且沒有了痛覺,我們要小心。蕭墨輕輕點頭,將藍汀晚護在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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